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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誇大其詞了。這會子聽了蔡嬤嬤的話,心登時猶如掉進了冰窖裡,拔涼拔涼地透著寒意。一陣冷風吹過,身子便不停地哆嗦起來,牙關咯吱作響,頭越發痛得幾乎要炸開一樣,身子軟軟地靠在木槿肩上,毫無意識跟著蔡嬤嬤穿堂入院,轉山度石。眼前的景緻越來越破敗荒涼,肖夫人心裡也愈發恐慌,有氣無力地出聲嗔怪道:“讓你令我去瞧雅兒,你老背晦了,怎麼轉到這裡來了,哪像是人住的地兒?”
蔡嬤嬤抹了把淚,欲言又止,哽咽道:“太太別問了,姑娘的屋子就在前邊不遠了。”
肖夫人見蔡嬤嬤支支吾吾的摸樣,越發慌得手足無措,當下卻也不便多問,只得勉強壓下心頭那越來越強烈的不安,只顧埋頭向前。又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這才來到幾間低矮破舊的房舍前,蔡嬤嬤掀起其中一間門上的草簾,肖夫人滿臉疑惑,猶猶豫豫進了屋,一眼就看見王淑雅容顏枯槁,面無血色直挺挺躺在蘆蓆土炕上,洗得看不清顏色的衾褥上一大團暗紅的血漬觸目驚心。
肖夫人雙眼無神,手腳麻木,一步一蹭挪到炕前,伸出手去,只覺得冰涼粘膩。心裡一驚,猛地掀開單薄的被褥,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王淑雅身下淌著殷紅的鮮血,怎麼也止不住。有一些已經凝結成了大塊血痂和炕上的蘆草黏在了一起,顯得越發可怖。肖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寵溺非常的愛女會落到如此淒涼的境地:在這樣陰冷潮溼的小屋裡小產血崩,身邊除了蔡嬤嬤卻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孩子竟被糟踐成這副骨瘦如柴的摸樣。
想想從前在侯府,雅兒是何等嬌俏明豔,養尊處優,這會子卻只能孤零零地躺在破爛骯髒的土炕上自生自滅,肖夫人心裡一直積壓著的怒火此刻洶湧而出,霍地一聲,站起身來,目眥盡裂,青筋暴突,吃人的眼神徑直射向蔡嬤嬤,惡言恨聲道:“是誰?究竟是誰把雅兒害成這副摸樣的?說”。。。。。。
蔡嬤嬤從未見過肖夫人這般歇斯底里,形若鬼魅的樣子,嚇得連連後退,脊背緊緊貼著牆根,哆哆嗦嗦地擺手辯道:“不是老奴,是,是大爺。。。姑娘剛嫁到這裡的時候,大爺對姑娘雖然不十分親熱,但面子上總還過得去。一個月總有十三四天宿在姑娘房裡。可自從大*奶進了門,大爺對姑娘就漸漸冷下來了。後來姑娘有了喜,大爺就越發連門也不進了,一天到晚直管和那幾個通房丫頭胡鬧。大*奶便尋了個由頭,只說姑娘要靜心養胎,就把咱們挪到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了。府裡那起子見風使舵的小人,見姑娘失了勢,越發作踐起人來,平日裡送來的都是些不堪的東西。。。。。。”
肖夫人越聽臉色越黑得怕人,忽的出聲打斷蔡嬤嬤,怒喝道:“你是死人哪既然這樣,怎麼不去回了這邊的太太,教訓這群眼裡沒有主子的狗奴才,好替姑娘出口氣”
蔡嬤嬤戰戰兢兢地回道:“這府裡如今不比從前了,自打大*奶過門,這邊的太太就不大管事,都是大*奶管家了。姑娘也鬧過幾次,反倒被太太說是輕狂不懂事兒。連原先陪嫁過來的丫頭和陪房也被打發出去。就連老奴都被罰去了大廚房做雜活,晚上才能回來服侍姑娘。太太,姑娘原來何曾受過這等委屈,您可要為咱們做主啊”
肖夫人聞言,越發怒不可遏,狠命地一拍炕沿,切齒恨聲道:“春劍那蹄子呢,怎麼也不在一旁伺候著,難道也被一道兒打發了不成?”
蔡嬤嬤滿眼不屑地吐了口吐沫,啐道:“太太快別提了。那yin蹄子趁著姑娘有了身子不方便,也不知使了什麼狐媚子就爬上了大爺的床,如今可受寵著呢。那蹄子嘴甜,又會巴結奉承,連大*奶也被哄住了。三天兩頭賞這個賜那個的,咱們姑娘倒搬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兒活活受罪,只怕就是這黑心娼婦挑唆的。”
肖夫人氣得眼睛發直,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春劍撕個粉碎。可看著王淑雅那氣若游絲,半死不活的樣兒,也只得先強忍下來,因問道:“雅兒懷著的畢竟是譚家的骨血,他們,他們怎麼這麼狠心,連個大夫也不請。”
蔡嬤嬤淌眼抹淚,抽搭道:“昨個大爺好容易來看姑娘,本來是件高興的事。也不知怎麼的,屋裡就吵了起來。不一會大爺就氣沖沖地踢門走了,老奴進去時姑娘就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直喊哎呦呢。奴婢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忙將姑娘扶到炕上又連夜去了大*奶那裡,想求她尋個大夫來瞧瞧。誰知那幾個可惡的小蹄子硬說大*奶已經睡下了,反倒把我好一頓埋怨,說我不知好歹,沒眼力見的。眼瞧著姑娘疼了一個晚上,流了好多血。奴婢實在沒法子,只能在後門偷偷兒尋了個小乞丐塞了一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