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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要,還想一輩子陪著爹和娘呢。”
冷夫人心中一動,顫著聲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若是有個法子能叫你時常能見到娘和。。。和你父親,你願意嗎?”
王淑靈順手捻起一塊奶皮花糕,邊嚼邊笑道:“是什麼法子?娘你快說啊。只要能陪著您和爹爹,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冷夫人瞧著王淑靈那毫無心機喜笑顏開的摸樣,心中頓時酸楚難當,險些滴下淚來。耳邊彷彿迴盪著孟凌雲和孟媽媽那一句句刻薄戳人心的威脅話語,以及王崇業彷彿看透一切的莫名的冷笑,便硬下了心腸,咬著牙哽咽道:“鼎鼐伯府的孟家哥哥你可還記得?小時候你們倆還一道兒玩耍過呢。那孩子忠厚老實,心思單純,和你是最般配不過的了。”
王淑靈登時羞紅了臉,將手中的吃食一丟,捂著臉扭身嬌嗔道:“不來了,不來了。娘慣會拿我取笑兒。我才不要嫁人呢。誰也不能把我與娘和爹爹分開。”
聽了這話,旁人也就罷了,倒是疏桐的臉色兒立時變得煞白,這些日子耳根子旁的風言風語也不少,都說太太要和鼎鼐伯府換親,將姑娘許給了孟家的侄少爺。過幾日就要下娉禮定親過門。自個兒還不信,這會子看起來竟是真的了。
疏桐不由得在心裡嘀咕:太太的心也忒狠了,竟然要把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滿京城誰不知道鼎鼐伯府的侄少爺是個傻子,人高馬大卻還不解人事,整日瘋瘋癲癲的。姑娘若是進了孟家大門,就和一隻腳踏進了棺材沒兩樣了。那自個兒呢,本來做著通房丫頭和姨娘的美夢,這下子全醒了。可依著太太的意思,是一定要自己陪著姑娘過門,斷然不會允許外聘的。跟了個呆子傻子,自個兒這輩子豈不是全完了。
想到這裡,疏桐只覺得眼前發黑,渾身發冷,激靈靈打了幾個寒戰,忙搶著開口,急急兒道:“太,太太,姑娘還小呢。是不是再等幾年。。。。。。”
話還沒說完,就聽冷夫人狠命地一拍桌案,高聲呵斥道:“住口主子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賤蹄子指手畫腳了?真是越大越沒有規矩。還不滾出去掌嘴。再有下次,保準叫人拔了你的舌頭。”
又轉過臉來,暗暗吸了口氣,摟著王淑靈,像是安撫她也像是在拼命地說服自己,沉聲嘆道:“好孩子,哪有姑娘家呆在孃家一輩子的。那是會叫人笑話呢。你孟家哥哥雖說有些木訥,但心眼實誠,又不是那等眠花宿柳的紈絝子弟,定能一心一意對你好的。女人這輩子求的是什麼?還不是個知冷知熱的一心人。只要你安分守禮,知足常樂,會,會幸福的。。。。。。。”
說到最後,聲音竟是越來越低,帶著些許哭腔,千言萬語一時竟哽在喉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王淑靈晶亮的眸子盯著冷夫人那泫然欲泣的面容,心裡一時感慨:看來孃親還是很疼愛自己,不光選定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還露出這般依依不捨的神情。郡主嫂嫂說的對,母女天性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孃的心裡終究還是有自己的。
王淑靈的嘴角綻開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整張臉彷彿春雨後嬌豔欲滴的桃花,燁燁生輝,透著蓬勃的生機與活力,教人不忍採摘。聲音竟比出谷黃鶯還要婉轉清麗;嬌聲嗔笑道:“娘費心揀選的人,哪裡能有錯呢。孟家哥哥心腸好,小時候我被人欺負,他還給了一塊芙蓉糕來哄我呢。靈兒相信孃親的眼光,一切都聽您的。”
冷夫人聽到王淑靈這樣說,心裡的愧疚和罪惡感不但沒有一絲消減反而更加沉重了。像有一把鋒利的刺刀,一下一下狠狠在身上捅出一個個血窟窿,雖不至於一刀斃命,卻痛至四肢百骸,教人生不如死。只能緊緊地擁著懷中十幾年來都沒有好生瞧一瞧的女兒,無神的雙眼直勾勾望著不知名的天際,下唇在貝齒無意識的肆虐下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心裡哀哀唏噓道:我的好女兒,原諒娘吧。這是我欠姐姐和智兒的,我們母女倆都欠了他們的。。。。。。
此時,暗香閣中雨霏正與翠微和碧紗說著閒話玩笑,忽聽得窗外有人高聲稟道:“郡主殿下,東宮使人來請安了。”
雨霏聞言,微蹙秀眉,不解道:“這可奇了?本宮與太子並無深交,好端端的怎麼竟這般客氣?”
那婆子便回道:“不是宮裡的嬤嬤和宮娥,竟是一個極體面極美麗的外族女子呢。”
雨霏低頭想了半日,方抬眼笑道:“是了,這必是杜若提到過的苗女,金川土司的掌上明珠。坊間傳言,此女出生時滿天彩霞,河水倒流,群鳥盤旋,有再世玉觀音之名。我倒是好奇,想瞧一瞧這是怎樣一個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