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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受皮肉之苦跪在這裡遭人輕賤,好端端一個家,就這麼散了。我這糟老婆子上輩子究竟是做的什麼孽啊?”
雨霏聞言,輕薄的面紗輕輕擺動,隱隱約約露出嘴角的一抹冷笑,聲音冰冷透著一股惱人的清寒:“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負荊請罪這種戲碼一次便罷了,用多了既矯情又叫人噁心。”
安老太君聽了,臉上一紅,繼而轉成青白色,氣得嘴唇直哆嗦,因怒聲道:“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義兒,禮兒好歹也算是你的兄弟,他們一片孝心替母受過,你不感動就罷了,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即便你是郡主,金枝玉葉,也還是我們王家的媳婦兒,怎麼能對弟兄姊妹連一丁點良善仁愛之心都沒有。”
雨霏不屑地瞥了安老太君一眼,冷笑道:“老太君這話本宮可擔不起。敢問老太君,難道侯爺獲罪入獄是本宮誣陷告發的嗎?婆母過世又是本宮毒害的嗎?六弟的病症難道是本宮傳染的嗎?四弟五弟在這裡跪地負荊又是本宮硬逼的嗎?老太君憑什麼說本宮毫無一絲良善仁愛之心?”
安老太君依舊不依不饒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縱使這些事兒都不是你做的,可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總沒有冤枉你吧。你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顧全大局。你婆婆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又何必叫活著的人因此而遭罪呢。鬧得這樣雞飛狗跳,沸反盈天的,白白兒叫旁人看笑話,你怎麼對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
雨霏冷哼了一聲,鄙夷地笑道:“笑話若按老太君的意思,難不成本宮明知道婆母死的蹊蹺,還要繼續三緘其口,任其沉冤地底,這就算是王家德行兼備,顧全大局的好媳婦兒了。若本宮真讓被害的人沉冤莫雪,而罪魁禍首則逍遙法外,那才是真正對不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呢。”
又瞥了一眼安老太君那漲成蝦子色的一張雞皮臉兒和周圍眾人或驚或懼或怕的眼神,緩了一口氣兒,接著道:“老太君不會這麼快就忘了,一個月前,也是在這裡您當著眾人的面兒可是親口答應了本宮,要將肖氏的性命交到本宮手裡,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那今兒本宮又不殺她,又不剮她,不過是讓官府依照律法定她的罪而已。老太君卻多番阻攔,難道是要出爾反爾不成?”
安老太君聞言,這才依稀彷彿記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以為郡主不過是找個臺階下罷了,當不得正經的。這會子她卻拿這事兒來賭自己的嘴,縱使有千般理由萬般開脫的藉口也都被嗆了回去。可又不能讓她真把人帶走,這已經不光是肖氏去留的問題了,而是涉及到自個兒的自尊和威信,在這麼多下人面前,被一個晚輩數落地抬不起頭來,日後在這府裡還有什麼臉面,又如何立足。難道將來只能在屋簷下仰人鼻息小心翼翼地過日子?
想到這裡,安老太君已經氣得一佛出竅,二仙昇天了。便口不擇言地恨聲道:“好好好,這就是我們王家娶的好媳婦兒。竟敢指摘起長輩的不是了。就算你是中山王的掌上明珠,太后娘娘的心肝寶貝那又如何?只要你嫁進了王家,就得遵從我們王家的祖訓家規,遵循三從四德。旁的先不說,不順父母,是逆德;保不住孩子,是絕後;善妒霸道,容不下屋裡人,為亂家;口舌多言,挑撥是非,為離親。七出之條你已然佔了四條,我隨時都可以代遠兒休了你”
雨霏臉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冷笑道:“老太君這會子倒想起自個兒是侯府的一家之長了?想用長輩的身份來壓本宮,好啊,既然您老都發話了,本宮這就命人去宮裡請了郡馬回來,拿了休書本宮就走,保管一分鐘也不耽擱。”
安老太君手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兒怒道:“你,你別得意。我就不信遠兒會不顧孝義和兄弟的情分違逆我這個親祖母的意思。”轉頭連聲吩咐下人:“還不快去請回世子,這樣囂張跋扈,無視尊卑長幼的媳婦兒我們王家承受不起。”底下的丫鬟嬤嬤只管答應著卻沒一個人敢邁步子。
雨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抿嘴笑道:“別怪本宮說句不好聽的。郡馬被趕出侯府送去魏國公袁家寄養時,老太太可曾說過一句挽留不捨的話兒。這下面跪著的人,他們的親孃不僅害得郡馬十幾年來有家不能歸,有祖不能認,寄人籬下受盡苦楚,還三番四次陷害他的妻子和肚子裡的孩子。您以為,郡馬和您,和他們兩兄弟之間還有什麼情分可言嗎?”
一旁的江嬤嬤也附和道:“老太太,這一層薄薄的遮羞布您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捅穿?真的撕破了臉,對您又有什麼好處?”
安老太君聽了這話,頓時如同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