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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折了好幾根了。”
雨霏用手支著臉頰,不冷不熱向窗外吩咐道:“叫他把人交給江媽媽,一會兒本宮得空了要親自審問。今個天氣甚好,院中景緻不俗,請穆大人略站一站,好好兒觀賞一番,也算是本宮獎勵他辦事辛苦。”
窗外的小丫頭領命自去傳話,抬眼見天際烏壓壓一片,隱約有悶雷遠一聲近一聲地傳過來,分明立時就要有一場大雨落下,邊搖頭,嘴裡邊嘟囔道:“這樣也算好天氣?”
翠微不禁抿嘴笑道:“想不到殿下也真有促狹的時候。這法子可真叫穆大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呢。”
雨霏冷笑道:“他總以為自個兒是父親大人身邊的老人兒,本宮礙著面子略給他幾分好顏色,他就順著杆子爬上來了。上回的事兒也就罷了,這次若還不叫他知道厲害,底下人跟著有樣學樣,這院子裡哪還有一點規矩。咱們還不被他們欺負到頭上來。”
歇了半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茜紅二色織金繡牡丹團花紋迎枕,懶洋洋繞著手中的帕子,漫不經心地問道:“肖氏那邊呢?前個不是鬧得沸反盈天麼?這會子怎麼倒安靜下來了。這可不像是她素日的作風。”
翠微抬眼答道:“聽說七姑娘小產了,肖姨奶奶從譚府一回來又接著了自家的絕親書,這一頭載下去就沒睜開眼。大夫都說不好呢,偏生今兒一早不知怎的竟醒了,就是人變得有些古怪,叫她吃飯就吃飯,叫她喝茶就喝茶,笑一陣哭一陣的,問她的話,竟是丫頭教一句,他說一句,大不似往常,直是一個傻子似的。殿下您瞧瞧,這可不是瘋癲之症嗎?”
雨霏望著窗外那陰霾的天際想象著欲來的不測風雲,從齒縫裡嗤了一聲,冷笑在唇邊盈盈綻放:“我看她這是演一出苦肉計給眾人瞧呢。一個傻子,縱使有錯,咱們這種打著積善之家旗號的侯門府邸也不便就這樣大喇喇地趕人出去。更何況侯爺雖然已有心休妻,卻身在囹圄,並未留下休書。老太太又自顧不暇裝聾作啞,若貿然行事,不但打草驚蛇,還會被人說咱們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翠微不以為然道:“旁人說什麼有什麼要緊?郡主殿下身份尊貴,難道還沒權利處置一個壞事做盡,惡貫滿盈的姨娘?”
雨霏淡淡一笑,轉著纖指上的金珠嵌寶碧璽指環,正色道:“處置她是容易。但若不能將她的罪行公諸於眾,教世人唾棄,人人得以誅之,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更何況她欠下的可不止貞兒這一條血債呢。婆母的冤仇也到了該討還的時候了。說起來我倒真有點可憐她,天下之大哪還有一星半點容身之地,連生身父親都對自個兒百般算計,不伏地做小,委曲求全還能怎麼辦?表面上看起來肖家是顧忌太后的雷霆之怒和中山王府的潑天威脅,不得已只能大義滅親。只有肖氏自個兒心裡最明白,肖太傅不過是想將那幾十萬兩印子錢賴著不還罷了。堂堂一個太子太傅,成日家標榜什麼忠孝節義,仁義禮信,行事卻如此下作,沒得叫人噁心。”
翠微眸中滿溢鄙薄之色,冷笑道:“所以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有那樣的好父親,難怪能養出這般刁鑽陰狠,心腸歹毒的女兒。”
雨霏咯咯笑道:“聽了你這話,倒不知那肖氏是不是也在心裡這麼想本宮呢。”
正說著,就見碧紗奔奔跳跳地跑了進來,紅唇菱角似的微微朝上翹著,一對梨渦兒在唇邊若隱若現“殿下和翠微姐姐說什麼呢這麼起勁兒?笑聲外邊都能聽見了。”
雨霏抿嘴戲謔道:“還能說什麼?當然在說什麼時候給你招一個小女婿啊。”
碧紗一聽這話,頓時臊得滿面通紅,忙用帕子捂著滾燙的俏臉,扭著身子嬌嗔道:“哎呀,不來了,真是羞死人了。”
翠微忍著笑,上前掰下碧紗的柔荑,轉頭道:“殿下明知道這丫頭臉皮兒薄,還說這等玩笑話逗她。”
雨霏素手輕遮嘴唇,含笑道:“這可不是玩話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害臊的。少在我面前裝喬作勢了昨個管金銀器皿買辦張材家的還為她那小子向我討人呢。我還沒答應,想著問問你的意思。如今瞧這架勢,定是不願意了,也罷,翠微趕緊幫我去回了她吧。就說咱們碧紗沒瞧中,教她家小子也別痴心妄想了,自個兒去外頭另尋吧。”
翠微聞言,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轉身裝著要去報信兒
碧紗見狀,又是羞,又是氣,又是急,連連嗐聲道:“別,別去。。。。。。”
雨霏裝作不解地打趣道:“呦這是怎麼說的,答應還是不答應,你倒是給個話兒啊。”
碧紗垂下頭,臉頰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