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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怎麼來了?”
孔姑太太滿臉喜色,怡然自得地端起青花纏枝雞心茶碗,輕啜了一口香茗,見鳳鸞這風風火火的摸樣,微微皺眉道:“都是快定親的人了,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我橫豎是管不了了,留著給你婆婆好生教導吧。”
鳳鸞一聽這話登時急了,柳眉倒豎,鳳眼圓瞪,高聲追問道:“定什麼親?娘你怎麼又犯糊塗了?”
孔姑太太癟了癟嘴,拉著鳳鸞坐在身邊,寵溺的替她往耳後別過一縷散落的秀髮,笑啐道:“你這孩子,教我說你什麼好啊。在外人面前就是個最老道的,對自個兒親孃就連最基本的規矩也不顧了,只管大呼小叫的,若是將來成了當家主母還是這般沒輕沒重,可不教人笑話死。”
鳳鸞聽孔姑太太這番話,越發應了自個兒之前的揣測,便板起一張俏臉,追問道:“您答應舅母了?我不是說過,除了二表哥,我誰也不嫁嗎?如今連老祖宗都已經被我說動了,眼看就能如願,您卻在背後扯我的後腿。哪裡這樣的娘硬生生要把自個兒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孔姑太太蹭地一聲站起身來,滿眼不可置信地瞅著鳳鸞,怒聲嗔責道:“好,好,這就是我養的好女兒。你如今翅膀硬了,有主意了,竟然指責起自個兒的親孃來了。這種不知廉恥的話兒虧你說的出口。兒女婚姻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一個姑娘家想嫁誰就嫁誰的。”
鳳鸞聞言,毫不示弱地直視著孔姑太太,毫不示弱道:“娘說的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那我的親事你一個人也做不得主,是不是應該問過父親他老人家再做定奪。”
孔姑太太滿眼鄙夷,冷哼道:“像他那種勢利小人別說是讓你給郡馬爺做妾了,只要能助他升官發財,哪怕就是做個通房丫頭,他也是巴不得呢。智兒那孩子又有什麼不好?身家清白,又肯讀書上進,況且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彼此脾氣秉性也都熟悉,這不比跟著郡馬爺委曲求全的好?”
鳳鸞撇了撇嘴,不屑道:“就憑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整日一副沒斷奶的懦弱樣兒。娘您瞧瞧,他現在都不曾進學,連個功名也沒有。這樣的人給二表哥提鞋還不夠格呢,怎麼配的上我?”
孔姑太太搖頭長嘆道:“你真是被榮華富貴矇蔽雙眼了。如今我說什麼,恐怕你也聽不進去。可你擦亮眼睛瞧瞧,寧兒那丫頭的下場有多慘,前車之鑑就擺在面前,你怎麼還不醒悟?”
鳳鸞冷笑道:“娘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兒:寧做富人妾,莫做窮**。記得小時候,父親在外遊學,裡裡外外都靠你一個人操持,家裡經常揭不開鍋,咱們孃兒倆就吃了這頓愁下頓,這樣的苦日子我已經受夠了。我孔鳳鸞是一隻光芒萬丈的鳳凰,怎麼能屈居在蓬蒿草寮裡。娘莫要再勸了,若是您一意孤行硬要把我許給王念智那個豎子,那我寧可剪了頭髮出家當姑子去。”
孔姑太太聞言,強忍了多時的淚珠兒嘩啦啦直往下掉,不禁抽噎道:“你這樣說簡直就是拿刀子在剜為孃的心呢。不識好歹的孩子,為什麼總是這般執拗左性。娘這是在救你啊。你以為你暗地裡做的那點腌臢事兒就能瞞住所有人的眼睛嗎?”
鳳鸞心下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仍梗著脖子犟道:“娘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腌臢事兒,又是怎麼見不得人了?”
孔姑太太越發傷心,又是急又是氣,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嗎?前些日子寧兒那蹄子隔三差五就往咱們這兒跑,你還把自個兒的丫鬟送給她,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其中的蹊蹺。郡主只要盤問幾個人就會知道你和她小產的事兒脫不了關係。連老太太那樣的身份都落了不是,你又能討到什麼好兒?等郡主養好身子騰出手來,你這一輩子恐怕就毀了。”
鳳鸞一聽這話,頓時唬得花容失色,手心滲出了點點冷汗,忙跪下拉著孔姑太太的手,結結巴巴道:“娘,老太太她怎麼了?難怪,難怪我剛剛去春暉堂請安就覺得氣氛不對。二表嫂,不,郡主她會怎麼對付我?我只不過是將從大舅母那裡討來的逍遙散給了寧兒,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況且現在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她又能拿咱們孃兒倆怎麼樣?”
孔姑太太看著鳳鸞那漲得通紅的小臉,嘆道:“她是郡主,又有太后娘娘和中山王府撐腰,就算她不顧體面毀了你,旁人知道了也不過說她粗糙罷了。可你呢?只是個硬碰石頭的雞蛋,咱們孤兒寡母無權無勢的,又有什麼力量與天家抗爭?不是自個兒找死嗎?好孩子,聽娘一句話,嫁給智兒吧。我和你舅母都說好了,兩家本來就有結親的心思,如今又是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