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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回絕伯爵夫人嗎?怎麼這會子那邊府裡又巴巴兒送了聘禮來,難不成你竟然對我說的話陽奉陰違,私底下定了靈丫頭的親事?”
冷夫人也被唬了一跳,低下頭滿腹委屈道:“老太太真是冤枉我了,靈兒這麼一鬧媳婦三魂都去了七魄了,哪裡還顧得上別的。本想著明日再使人帶信向鼎鼐伯府致歉,沒成想孟家的手腳竟然這樣快。前個只不過遞了庚貼過去,今兒就這般大張旗鼓地來過禮了,偏偏色色還準備的這樣齊全,竟然連一丁點差錯都挑不出來。這下可真是難辦了,既然勢成騎虎,不如。。。。。。”
安老太君不滿地瞥了冷夫人一眼,冷冷道:“這事兒你想都不要想,靈丫頭已經死過一回,幸好菩薩保佑安然無恙。難不成你還想讓她死第二次,真不知道你這個做孃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冷夫人原本就有心病,只要聽到鼎鼐伯三個字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孟凌雲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和疾言厲色的威脅,早已慌了手腳,再加上王淑靈尋死覓活迫使安老太君改了主意,便更加不知所措,眼下只想著如何能讓事情就此揭過,從此跟孟凌雲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此刻聽了安 老太君這話,竟無從辯駁,只能垂頭怏怏道:“如今這禮都送來了,媳婦也是怕老太太為難。郡馬爺執意不肯納妾,靈丫頭的婚事也就沒辦法牽制郡主了,倒不如迴歸原途的好,老太君原本不是也很中意孟家那孩子的嗎?況且要另尋沖喜娘子還要費時,智兒如今的身子再拖下去,就怕。。。。。。”
一提起王念智,冷夫人冰涼的心就化做了一汪柔柔的清水,哽噎地說不出話來。
安老太君白了她一眼,不屑道:“這件事兒我自然有數,用不著你瞎操心。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回了又不傷兩家的臉面才好。”
因轉過臉來,和緩了顏色對媒人笑道:“伯爵夫人還真是個急性子,才隔了一日就忙著過禮,色色又這麼齊備,連南邊才有的雁兒都預備下了,可見是真心疼我們靈丫頭了。只是這孩子沒福,昨個就發起了高熱,也不知是不是過了她哥哥的病氣。若是耽誤了貴府侄少爺反倒不好了。還是先把這些聘禮抬回去吧。”
那媒人聽了這話,滿臉驚詫張大了嘴半日說不出話來,良久方訕訕地笑了兩聲,皺著眉頭跺腳嗐聲道:“這是怎麼說的?姑娘不坐回頭轎,親家不退過門禮。這物什抬都抬來了,哪還有退還的道理。伯爵府那邊我也不好交代啊。老太太可別為難咱們了。”
安老太君不動聲色,面色陳懇沉聲道:“老身也知道這樣做於禮不和,只是事出突然,我們也實在是迫不得已。你放心,明個老身必定親自登門向孟家夫人致歉,不會教你們難做的。”又使了個眼色,吩咐一旁的丫頭道:“還不快去裡面拿一錠金裸子和兩匹上等的尺頭。”
那媒人素日見多識廣,卻也從沒瞧過這一出,面對丫頭端過來紅木雕纏枝紋托盤上的彩頭連連擺手,直著嗓子喊道:“哎呦,這我可做不了主。孟姐姐,你快來瞧瞧,這該怎麼是好啊?”
聽了這話別人倒還罷了,冷夫人卻倏地白了臉,攢在袖子裡的一雙素手毫無意識地絞著帕子,指節都發青了。忙不迭地向後退了幾步,將半個身子藏在安老太君身後,垂下頭偷偷抬眼掃視著周遭。果然和孟媽媽那冷到冰點的寒光對了個正著。
孟媽媽那一貫平靜無波的聲音炸響在耳邊,如細小的螞蟻無孔不入地滲透自己每一寸肌膚,身上不由自主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太太和二夫人這事兒實在辦的忒不厚道了。我們太太昨個特意請白雲觀的俞道長來合了八字,得知貴府的九小姐是幫夫宜家,多子多孫的命格,歡喜地跟什麼似的,連夜命底下人準備各色物件,自個兒也跟著熬了一宿,眼圈都摳紅了,今個一早就犯了咳疾,躺在床上下不來。饒是這樣還不忘囑咐老奴要好生將定禮送過來,也好早日將貴府小姐迎進門,了了她和老爺的一樁心事。老太太和二夫人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想當眾反口。你們謹明侯府也是書香世家,詩禮大族,怎麼能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就算你們不顧臉面,我們伯爵府斷斷丟不起這個人。”
安老太君被孟媽媽數落地臉上頓時掛不住,青一陣白一陣,尖細的指甲深深扎進紫檀柺杖的木隙裡,暗暗吸了口氣,強壓下滿腹的怒火,強笑道:“這位媽媽方才也聽見了不是我們不守信用,自食其言,實在是靈丫頭這場風熱來的突然,況且她的身子也實在不牢靠,素日裡又是病病歪歪風一吹就倒,這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痊癒。這孩子不像是個有福的,實在配不上貴府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