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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伺候梳洗,卻獨獨不見臘梅的身影兒。肖夫人只道是她昨日嚇著了,也顧不得計較。不待用膳,便偕同魏昌家的和幾個丫頭開箱翻櫃,欲將素日所存的體己清點一番。誰知箱內竟是空空如也,櫃中也只餘幾匹尋常綢緞和幾匣子常戴的鎏金釵縷翠環。眾人呆若木雞,惶惶不可終日。肖夫人更是在一番心驚肉跳,捶胸頓足之後,直挺挺地向地上栽去。醒來後便命平日家隨身侍候的丫鬟僕婦,乃至魏昌家的皆身著單衣,墊著瓷片子跪在院中。也不給茶吃,更不準進食。那些個丫頭往日裡養尊處優,嬌奢安逸何曾受過這等苦。沒一會子便支援不住,暈厥過去好幾個。肖夫人猶不依不饒,任憑她們昏在地上不去理睬。
還是聞信趕來看熱鬧的杜芷善提醒了幾句:太太身邊這些人裡只有臘梅管著箱籠的鑰匙。如今既要審出那個賊來,說罰就該一視同仁才是,為何偏偏短了她的。”
眾人這才想起從早上起就沒見著臘梅。肖夫人聞言心上一動,一疊連聲命人挨門順戶找了去。都說昨晚起就沒見著人了。直到後院灑掃上的粗使婆子來報井裡發現一具泡得腫脹的女屍,身量穿著都與臘梅一般無二,這才知她原是跳了井。院內受罰的丫鬟僕婦們先是鬆了口氣,後又嗟嘆,都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
肖夫人怒不可遏,又驚又氣。氣的是帶在身邊,吃穿用度皆如女兒一般頗為器重的丫頭居然暗地裡做出這種背主忘恩的事兒來。驚的是人這一死,線索就斷了,到哪兒找回那些救命的家當啊。遂問起臘梅的身世,家中還有什麼人。
那魏昌家的聞言顫顫巍巍回道:“這賊蹄子不是家生女兒,是當年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算是簽過死契的丫頭。原本只分在廚房做些粗活。後來大奶奶看她伶俐便要了去,前些年才孝敬給了太太使喚。”
那杜芷善見肖夫人面色不善,眼光似刀般在自己身上來回剮著,忙搶白道:“這話兒怎麼說的?好好的,又扯上我做什麼。”
肖夫人冷笑兩聲,面帶譏誚道:“大奶奶何必急著辯白?莫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杜芷善斜睨一眼,駁道:“太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自打這蹄子離了我那兒,素日裡也只來您這請安、回事兒時略說幾句半鹹不淡的話罷了。哪有主子整日家拉扯奴幾的禮兒?若說這府裡與這蹄子有些首尾的,也該從幾位還未娶親的爺們身邊查起。何必拿我做筏子!”
肖夫人聽她話中有話,言語間似有所指,忙問道:“莫不是這賊蹄子與義兒,禮兒他們有什麼瓜葛不成?你可不要信口開河,今兒倒要與我說個明白。”
杜芷善用帕掩唇,抿嘴笑道:“噯呦!我又沒指名道姓的,太太且先別忙著給我安罪名,別聽岔了混賴人。四弟,五弟他們年輕心熱,府裡這些丫頭,哪個不願意多親近些。就是伏侍爺的小廝,也是個頂個的清秀。這就難免私相授受,暗通魚雁。這裡頭哪裡會少了傳信遞物的人。太太不妨從那淫蹄子相厚的丫頭,婆子身上查起。”
肖夫人這廂卻被大大噎了一回。因怒喝道:“誰與那賊蹄子住一屋的,還不快滾出來。難道還等主子去請不成?”
一丫頭聞言,也趕不及回去披一件外衣,撲通一聲又跪下了。也不知是地上寒冷,還是心中害怕,全身直瑟瑟發抖,凍得青紫的嘴唇不停哆嗦著,硬是禿嚕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兒。又過了好一會子,方才嗚嗚咽咽道:“太太饒命啊。奴婢雖然和臘梅姐姐睡一個屋。可她嫌我呆笨,一年到頭統共也說不上幾句。奴婢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肖夫人定眼一瞧,原來是一等丫鬟木槿。容貌還算清秀,卻少言寡語,呆呆傻傻,最是個木訥不過的。若不是看在她老子是府裡總管的份上,怕是連個粗使丫頭都夠不著。遂不耐煩揮手道:“你又不是聾子,啞巴。那蹄子喬嬌作態,做些鬼鬼祟祟的事兒。你成日家睡在她腳邊,難道連個影兒也沒見著。若說出來,今後我自然疼你;若是有一字半句虛言,就按從犯論處。恐怕賣了你老子娘全家也賠不起。”
木槿只顧著磕頭,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把肖夫人氣了個四仰八叉的,只覺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勁沒處使。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先遣散了身旁諸人,留魏昌家的在旁伺候。
鬧騰了一個上午,本就虛弱不堪的肖夫人這會子更是覺著身上一陣陣寒浸浸地發冷。喝了幾口熱茶,又往抹梭金寶地海市蜃樓圖樣的錦被中多加了幾個湯婆子,方才覺著好些,卻依舊虛汗泠泠。急得魏昌家的又是捶背,又是推胸。因勸道:“太太可要保重。如今亂成這樣。好多事兒都等著您拿主意呢。萬萬不可因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