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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唱的是哪一齣啊。”
雨霏低頭暗自思量了半日,方問道:“可知是什麼名目?離年下還有些日子。府裡也沒聽說人過壽。這不早不晚的。”
杜若答道:“好似是為著慶賀郡主下嫁,郡馬歸家。喏,隱兒方才就是送這請柬來的。”
江嬤嬤撇了撇嘴,不屑道:“殿下和郡馬入府已經兩個月了。這會子才想起來忙這些沒要緊的。真真教人摸不著頭腦。”
杜若因道:“誰說不是呢,聽聞這一回的堂會戲,差不多把滿京城的名角兒都下帖子請了。不僅有大戲,就連雜耍、大鼓、皮影兒並說書先兒也都齊了。西院流音榭如今臨時搭了戲臺子。怕是全包的,要唱整整一日一夜呢。”
一旁的碧紗聞言,便插話說:“說起帖子,奴婢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兒來。早起收拾妝臺,見鏡奩下壓著張紙兒,細看去竟是郡馬爺相邀的信箋。奴婢怕人多手雜,就收起來了。想著等殿下得空時再呈上,誰成想竟渾忘了。”
桔梗上前狠狠掐了她一下,道:“好吃懶做的小蹄子,我看你是見著可吃的,忙忙兒去廚下偷食了吧。還不快點拿出來!”
碧紗吃痛,揉了揉酸腫的胳膊,滿臉委屈道:“姐姐這回可真冤枉我了。確是有事耽擱。說來也奇,沒一會子,二門外居然又遞過來張箋兒,說是郡馬爺邀約,可見面的地方,時辰卻大大不同。奴婢只覺著奇怪。想破腦袋也不知該呈上哪一張兒才好。”說罷,忙從懷裡小心翼翼掏出兩張紙箋遞了過去。
江嬤嬤笑道:“郡馬爺怕是為上次事兒賠不是呢。真真孩子心性,使個人來傳話不就得了。何必弄得神神秘秘?”
杜若笑著打趣道:“媽媽這就有所不知了。這叫鴻雁傳書。詩裡早就說了:雲中誰寄錦書來,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看來咱們郡馬爺對殿下可是牽腸掛肚著呢。”語罷,引得一屋子丫頭皆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雨霏頓時飛紅了臉,啐道:“呸,爛了嘴的小蹄子,閒著沒事就只知道拿我取笑兒。你既這般想著郡馬,三句話都不離他。不如我做主,將你許給他如何?”
杜若羞得直跺腳,雙手捂著臉欲跑出去。眾人拉的拉,笑的笑,皆沒個正經。
歡聲笑語中,雨霏怔怔地望著面前兩張紙箋兒,眉頭不禁蹙成了一線。
是夜,昏黃黯淡的燭光隨風搖搖欲熄,一女子跪地掩面哀哀哭泣,身子抖得似秋風裡的落葉。而不遠處端坐著一位衣飾華美的貴婦人,正冷冷兒上下斜睥著那名女子。眼中無一絲一毫憐惜反而射出令人膽寒的嗜血之氣。
第二日,卻是堂會的正日子。謹明候府高朋滿座,賓客如雲。兩旁高樓東西廂內坐滿了各府的女眷。院中搭了棚,當地一張方桌,正面並列兩把官帽椅,兩側各有兩張大方凳。桌套大紅繡花圍子,椅上大紅繡花椅墊、椅披,凳有大紅凳套。在正廳臺階下,左右對稱各擺若干“官座”,中間留出一條道兒來。“官座”前設若干排春凳並大紅羽紗凳套直襬至戲臺前,丫鬟僕婦手捧幾碟黃糕、甜包子、肉包子、小八件之類並幾盞香茗比肩迭踵,穿梭其間。端的是花天錦地,翠舞紅飛。
鑼鼓動天直唱至“燈晚”⑵,賓主盡歡,遂上又了次果子。各府未出閣的年輕姑娘們便起身告辭,各自乘車去了。臺上這才由京班髦兒戲的女伶兒依依呀呀唱起了一折《翠屏山》⑶
眾人正聽得入興,一婆子慌慌張張跑來在肖夫人耳邊悄聲言語了幾句,肖氏遂點點頭,朗聲笑道:“各位太太,奶奶們怕是都有醉意了。不如上我哪兒去喝杯釅茶,咱們耍一夜的葉子牌可好?”
諸人皆連聲稱是,肖氏遂扶了魏昌家的慢悠悠往上房而去。卻不走正道,偏揀那幽僻靜謐的小徑。跟在後面的女眷們皆暗自疑惑。方要問時,忽聽得不遠處水榭風亭中傳來幾聲細微急促的噥噥私語。細聽之下,那聲兒透過糊了紙的鏤花槅子似黃鶯啼鳴,又似驚濤拍岸,這廂跌宕起伏,那廂偏纏綿旖旎。聽起來直令人心驚肉跳。幾個丫頭以手捂面,皆臊紅了臉。眾人面面相看,各有驚異之色,舉步難前。肖夫人使了個眼色,魏昌家的帶著幾個婆子撞開了門,幾盞明晃晃的燈籠照的亭內猶如白晝。眾人定眼偷瞧去,見一男一女正做那不才之事。男的衣衫解盡,面泛酡紅,正是傷勢初愈的譚柏嘉。女的則顏若桃花,玲瓏酥胸,卻是長髮遮面,看不清原委。
那肖夫人疾步上前,左右開弓,給了那女子幾個大力的耳刮子。鮮血立時順著那女子的嘴角滴在了雪白的小衣上,便有說不出來的悽美。幾個婆子見狀架起那女子,魏昌家的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