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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里糊塗地變成了偏房,謝謝您讓仁兒、禮兒他們從嫡出莫名其妙地變成身份低賤的庶子,日後都要被人踩在腳底下不得翻身。您對我們母子可真是優渥備至呢。”
王崇正皺了皺眉頭,眼中滿是煩惱與陰霾,慍怒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說到底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肖夫人聞言赫然直起身來,鳳目圓瞪,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大聲叫嚷道:“沒錯,都是我自作孽。我認了。可是侯爺大人,您這麼英明還不是養了一條披著羊皮的豺狼。想必過不了多久,這府裡上上下下都要被他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呢。”
王崇正一聽這話,頓時勾起了滿腹的心事。心底裡暗藏的恐懼與不安一下子洶湧而出,一股傲氣登時散盡,萎靡於地,面如死灰。。。。。。
好半晌,方收斂了心神,強作鎮定道:“我今日來是有一件要緊事兒要與你商量。”
肖夫人聞言,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心裡狐疑一片,只管緊抿著嘴兒不開口。
耳邊聽得王崇正語調森然:“我且問你,那玉香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家中可還有什麼人沒有?”
肖夫人聞言勾起了舊事,心裡頓覺不妙,咯噔一下,不過略一遲疑,臉上便恢復了常色,斜眼不悅道:“好端端的,又提那個死蹄子做什麼?她原不是咱們府裡的家生女兒,早些年一家子從西邊逃荒過來的,聽說老子娘都在路上餓死了,只剩下她一個光身子。”
王崇正按著眉心,氣哼哼道:“你可知她的兄弟到都察院裡擊鼓鳴冤,狀告咱們侯府強佔民女,逼淫不遂便虐待致死。虧得你還選這樣的人送來,我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
肖夫人也是唬了一跳,心登時跌入谷底,拔涼拔涼地透著寒氣,手腳不聽使喚地微微顫抖,忙急著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玉香那蹄子的賣身契可是白字黑字做不了假的。怎麼又扯上什麼強佔民女了?再者說她是自個兒吊了脖子的,又與咱們有什麼相干?分明就是那起子刁民借個由頭訛詐罷了。”
王崇正面如土色,氣得鬍鬚直抽抽,有些懊惱道:“即便如此,這虐殺家奴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族長更替在即,這個節骨眼上若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傳揚出去,只怕是。。。唉。。。處境堪憂啊!”
肖夫人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族長本就應當由長房嫡子繼任。都是老爺當年太過於心軟,瞻前顧後的。白白便宜了二叔公,叫他霸著位子這麼久,如今倒還要咱們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這都叫什麼事啊。”
王崇正在屋內來回走動,一邊搖頭,一邊無限煩惱地嘆道:“父親走時,我和崇業年齡尚幼,怎能服眾。不得已這才託了二叔公暫代族長之職。這些年來他處處以咱們長房為尊,事無大小皆如實稟告,不敢善專。原想著讓他去應付那些刁滑古怪、詭譎狡詐的族老們倒是省了我不少精神,如今看來倒留下一大隱患了,怕就怕被某些有心人藉機鑽了空子,那才真是得不償失呢。”
肖夫人聽他話裡有話,眼皮子沒來由地跳了幾下,心中一凜,忙出聲追問道:“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這鐵板釘釘的事兒還能有什麼變數不成?您這個父親還好好兒活著呢,難道那混賬行子還痴心妄想要越過您去?那可不就如弒父篡權一般。他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敢這般忤逆不孝?”
王崇正緊閉雙眼,長長地嘆了口氣,屋內頓時瀰漫著一陣令人窒息的壓抑與驚惶。。。。。。
正文 91:人間瑣事堪惆悵(二)
卻說那王崇正滿面愁容,臉頰消瘦塌陷,映著清晨略微昏暗的光線,一縷斑白的鬢髮若隱若現,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聚了聚目光,吐口長氣道:“是崇業將攜家眷回京述職了。”
謹明侯王崇正與王崇業乃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王崇正居長,承襲了爵位。崇業為次,自幼聰穎,酷喜詩書,是從科甲出身的進士,先入翰林院任庶吉士,因成績優異逾年授翰林院編修,三年前外放了從五品的惠州知州。崇業比王崇正小几歲,有功名在身正是如日中天,意氣風發的時候,確實是個強勁的對手。若不是幾年前肖夫人未雨綢繆動用孃家的勢力將他名升暗謫,遠遠兒打發去了嶺南那等窮山惡水中,以他的謀略與手段只怕這會子早已平步青雲,位極人臣了。
肖夫人聞訊一驚,手指不由得顫抖起來,只覺著心情莫名的沉重,酸甜苦辣一股腦湧上心頭:真是前門尚未送走虎,後門偏生又迎來狼!小叔這會子忙著趕回來,難保是聽到了什麼信兒,也想在宗族會上分一杯羹。況且兩房雖說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