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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從來沒有過的憐惜與寵溺,底下的媳婦婆子們都是慣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見她新貴得寵,無不陪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奉迎著,瞧她頤指氣使、理所應當的模樣,那氣勢竟然凌駕於自己之上,儼然就是這府裡的女主人一般。肖夫人心中本來只有七分氣也驀然漲到了十分,哪裡還能忍得住。遂從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冷笑道:“蘭姨娘還真殷勤,到底是做奴婢做習慣了,到哪兒都不忘服侍主子。”
貞兒聞言,手底下略微頓了頓,隨即依舊旁若無人地忙活著,一邊不動聲色答道:“姐姐過譽了,妹妹雖然身份微賤,但也知為人處事的道理:背施無親,幸災不仁。殷勤小心也總強過落井下石,兩面三刀。”
肖夫人登時語塞,麵皮漲得通紅,氣急敗壞道:“你是什麼阿物兒?竟然教訓起我來了。不過是一個下賤胚子也敢要我的強。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只會使狐媚兒鑽爺們的被窩兒。就是我身邊的二等丫頭也比你乾淨些。”
貞兒用帕子掩面哭道:“姐姐和我拌嘴也就罷了,何苦又拉扯上侯爺。若叫那些下人聽見了可算什麼呢?”
肖夫人聞言大怒,才要開口,卻被王崇正吼了回去:“夠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這裡可是正堂,不是你們逞口舌之快的地兒。”
復又斜眼瞥見貞兒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不忍,遂用略帶教訓的口吻對肖夫人說道:“蘭兒年輕,言語欠周全,大家如今都是姐妹,你又何必與她斤斤計較。”
肖夫人見王崇正當著眾人的面多番維護貞兒,憤恨難平,卻也知道再鬧下去也討不到半點便宜,天長日久的,還怕整治不了這個淫蹄子。倒是那小野種突然召集大夥兒在這裡議事,自個兒卻這會子了也不出現,倒真是有點蹊蹺,別是查出什麼了吧。
這樣想著,遂將貞兒之事丟開來,心裡卻更加多了幾分忐忑,只能暗暗祈求,一切莫要再出岔子了才好。
雨霏目不轉睛地盯著貞兒,見她梳著倭墮髻,上面簪著幾支做工精細的金累絲花蝶釵,身著杏紅暗花羅繡百子衣,桃紅盤金繡花卉馬面裙,臉上全是羞羞答答的婦人顏色,只可惜眸中麻木平靜全無神采。瞬時只覺得心中一陣抽痛,悲苦交加,險些滴下淚來,礙著眾人卻也不好多問,只能強忍著滿心酸楚拉過她同樣冰涼的手,低聲道:“還好嗎?”
貞兒深幽的眸子裡閃動著點點淚花,淚珠兒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卻強撐著不教它掉下來,強作歡顏輕聲答道:“侯爺待我很好。殿下還請寬心,先歇一歇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一會兒好戲就要登場了。”
正說著,念遠便領人來了,見雨霏形容憔悴,面色慘白的摸樣,心裡一緊,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攫住一般,即痛且恨,看向肖夫人的眼光裡多了幾分冰冷懾人的殺氣。也不行禮,只把手中提溜著的人兒往地下一扔,正色冷聲道:“子陵不負父親所託,已經找出在暗處生事之人。”
眾人聞言看去,只見地上那人兒衣衫襤褸,頭上的墜馬髻已經散亂,烏髮擋住了大半個臉龐,辨不清容顏。許是方才磕到了頭,癱在地上像個死人一樣半天沒有響動。
王崇正眉心擰成了個川字,手指那丫頭疑惑問道:“你是何人?在府中施巫蠱之術意欲何為?還不快快將幕後主使之人供出,本侯還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那丫頭聞言似有醒轉,卻不言語低著頭一副虛弱的樣子只管在地上癱著。念遠雙手攢成了個拳頭,牙關緊咬,見那丫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垂死掙扎沉默抵抗的樣子,越發恨得咬牙切齒,冷冷吩咐道:“去,打些冷水來,讓她好好兒清醒一下。”
底下人見念遠橫眉怒目,眼露兇光,哪裡還敢怠慢,忙去井裡打了滿滿一桶冷水來盡數潑了下去,畢竟是春寒料峭,被冷水一浸那寒氣便直入骨髓,那丫頭一個激靈,衣衫盡溼曲線畢露,身子狠狠地哆嗦著,牙齒格格作響,半晌,猛地抬起頭嚎啕大哭。。。。。。
眾人這才看清楚她的樣貌:往日如花似玉的臉上佈滿了一條條傷痕,有些已經裂了開來滲出了鮮紅的血珠兒。淚水混著血水留下了一道道可怖驚悚,令人心驚肉跳、毛骨悚然的痕跡。屋裡登時響起了重重的抽氣聲。有些膽小的驚聲尖叫,一下子暈過去好幾個。。。。。。
正文 80:徒勞恨費聲(三)
這癱倒在地,滿身傷痕的女子正是昔日的秋棠,如今應該叫她秋蟬了。眾人眼見秋蟬往日如花朵般嬌嫩的臉上此刻已是血跡斑斑、觸目驚心,左右臉頰更是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掌印,此刻腫的老高,皆倒抽了口冷氣,在底下竊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