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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不道,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的齷齪事兒。他卻一味地護著。好在咱們太后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午**裡就派人送來一身碧色妝花緞九品孺人宮裝和一套上好的綠翡翠頭面。說是太后娘娘特意賞給肖氏的。”
雨霏聞言噗哧一笑,抿嘴道:“那肖氏不是成日家盤算著她那幾個好兒子能給自個兒掙個誥敕來嗎?這下可算是夙願得償了。”
江嬤嬤在旁嘲諷道:“可不是。您是沒瞧見當時肖氏那臉色兒,笑得比哭還難看。說起來連奴婢都是正七品孺人呢。她的品級可比老奴還低,還連個敕命的文書也沒有。想必這會子全城都在議論這大笑話呢。”
雨霏點頭讚道:“以往咱們仗著婆母是正室,她為偏房。又藉著她當年扶正並不是那麼的光明正大。這才能以嫡庶之分,尊卑之別彈壓著她,到底也不夠名正言順,只能壓得了一時。還是太后娘娘高明;這招釜底抽薪生生斷了她那點念想。倒省了咱們多少事兒!”
因問道:“交泰殿的那位沒什麼動靜嗎?自個兒的妹子闖了這麼大的禍,她也不幫著求個情兒。”
江嬤嬤乃答道:“聽宮裡的人說,皇后娘娘自太**中請安回來便稱病不出,連肖太傅派去的人都吃了閉門羹。”
雨霏冷笑道:“她倒乖覺。知道明哲保身。”
因吩咐道:“等會叫桔梗去梳妝檯上椿梅蒔繪首飾盒裡取那對鑲貓眼石的碧玉鐲來給肖氏送過去,就說本宮賀她敕封之喜。”
江嬤嬤連聲答應著,譏諷道:“肖氏可真有福氣,不過一個九品孺人,就收了這麼多名貴的賀禮。想必嘴都要樂歪了吧。”
雨霏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真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想必那肖氏已經忘了。這府裡曾經有一個從正門迎娶進來的女子卻也被人下令以妾禮對待。從此,正紅色的衣衫首飾便與之無緣。那女子也曾被人賞過這樣的碧玉鐲,只是那成色萬萬趕不上今日肖氏所得的這一對。這樣想來,自己和她當年比起來可算是夠大方的了。
一時有人來回:“錢姬來給殿下請安了。”
雨霏忙理了理未曾梳髻只隨意披散著的烏髮,摸著臉頰道:“我這個樣子可怎麼見人呢。還是把那紗帳子放下來,叫她在外間坐著說話吧。”
這錢姬是當年京城中的名角兒,憑藉著嫋娜的身段和柔媚的唱腔而名噪一時。雖然朝廷嚴禁官員狎妓宿娼,但貴族官宦之傢俬底下卻素有豢養優伶之風。甚至並不惜花費巨資,置備行頭來附庸風雅。魏國公當年貪戀聲色之樂,在府中大肆舉演《長生殿》,僅置辦行頭一項就花費了白銀三十萬兩之多!卻因恰逢溫惠皇后大喪期間,被言官彈劾,革去了一等公的爵位將為三等,永不許晉封。若非魏國公之女袁貴妃產下三皇子,今上龍心大悅,恐怕連爵位也難保了。故而民間曾有詩諷刺雲:“可憐一曲長生殿,斷送功名到白頭。”錢姬也就是那時進的府,謹明侯寵愛非常,特築“絳雲樓”金屋藏嬌。但因她出身伶人,身份頗為尷尬,非主非僕,故而府中眾人便只以姬字相稱。
正文 86:當時明月在(五)
耳邊只聽得一陣環佩叮咚之聲,伴著一股幽然的清香,錢姬便姍姍而來。只見她身著妃色實地紗煙羅衫,上面繡著大朵火紅的芍藥花,手挽淡粉色薄霧鮫綃紗披帛,金銀絲流彩百花裙逶迤拖地。眉間一顆小痣,耳下景泰藍銀杏葉墜子玲瓏剔透。梳得烏黑油亮的墜馬髻上斜插著一支金鑲玉海榴花步搖,枝彎珠垂,輕拂繡領,稍一挪步便珠晃玉動;婀娜生姿。一步一搖,步步生蓮,顧盼之間愈增嫵媚與風流。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心中皆暗自讚歎不已。
這錢姬盈盈然行禮,長長的裙襬在地上劃出一個優美的曲線,珠玉流光,嫣然百媚,聲音婉轉的猶如出谷黃鶯一般,教人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愜意和舒暢:“夢笙給郡主請安,郡主萬福!”
雨霏輕聲笑道:“錢姬不必多禮,快坐吧。本宮正想著你呢,可巧就來了。”
錢姬聲音裡帶著江南特有的軟糯水磨腔,緩緩道:“勞郡主掛念。夢笙卑賤之身怎麼擔得起呢。”
雨霏轉頭命人上茶,方才道:“這次的事兒多虧了你的提醒,本宮可真要好好兒謝謝你呢。”
錢姬忙從法華釉花鳥紋坐墩上直起身來,誠惶誠恐道:“郡主說笑了。夢笙在絳雲樓可是日夜懸心呢。郡主既然早就洞悉內裡究竟,為何還會掉入那陰險狠毒之人的陷阱中?”
雨霏淡淡一笑,順手接過盛著燉得軟滑香糯紅棗粥的粉紅地錦上添花番蓮紋碗,不疾不徐道:“預先取之,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