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念成灰悅意開盡空餘淚誰言不可歸〔8)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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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悉的薰香味,不禁輕嘆,“碧曼還燻了香呢,這薰香,也是從前家裡常用的……”
長安看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嫣然一笑,“長安,給我穿上看看。”
“小姐……”長安有些遲疑。
“快啊!碧曼費了不少心思。”她把鞠衣交給長安。
長安沒再說其它,依言給她穿上。
她已然卸了翟冠,此刻鄭重其事穿上鞠衣,對著鏡子照來照去,一邊問長安,“好不好看?”
長安臉上說不出來的表情,悶聲悶氣,“好看。”
她輕笑,“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碧曼給我做沒給你做,你在這賭氣呢!”
“小姐……”長安有些怨念的眼神看著她。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輕嘆,“哎……終究是怪我自己吧……是我拖累了你們,碧曼對你的心思,我知道,若非現今這境況,我原打算把她許給你,可惜了……”
“小姐!”長安有些急了,“長安不是這意思!就算是在從前,長安也不會娶碧曼!”
上官花逐神色頓斂,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發呆。
長安垂下頭來,“小姐,長安該死,造次了。”
她像是沒聽見一般,良久,自己輕輕脫下鞠衣,吩咐,“叫青兒進來伺候我梳洗,明日,還穿這鞠衣。”
長安欲言又止,最終轉身出去,邊行,邊聽得她在說,“碧曼做這衣服,還真煞費了心思,連我有著這身子的尺寸也拿捏得相當好,不穿,可不是辜負了她這份心嗎?”
豈止第二日,整個新春,但凡永嘉帝要她出席的宴會,她都穿了這件鞠衣,外罩紅色大衫,笑逐顏開。
笑,其實並非一件難事,她越來越能體會了。
她不知自己從前為何那麼傻,哭什麼?怒什麼?
想來,她真的已好些時日不曾哭,不曾怒過了……
過年這些宮裡的宴會,也不止一次見過祖雲卿,卻從不曾說過話,甚至,從不曾和彼此的眼睛對視過,就好像,他們是從不曾相識的兩個人。
大約,人之命運就是如此吧。
看著他和楊文淑儼然一對恩愛夫妻,曾經的那些怒,卻如雲煙散盡一般,再不復重來了……
祖雲卿,這三個字,於她,大約從此便是真正雲淡風輕……
不過,她倒是很滿意這樣的自己。
她深深地明白,曾經如何恨他,事實上,便是如何在意他,一顆心,始終為他而喜而哀,便是他所說的,不泰然。
王爺,如今,她可泰然了?
泰然看著這世間的人,一個一個發生了變化,看著季節,自春走到冬,自冬,又到了春……
再後來,隔壁那個女人,便要臨產了……
她記得,那是一個極驚恐的日子。
一大早,隔壁便傳來了痛苦的呻/吟,而這聲音慢慢變大,變成呼喊,哭喊。
承熙宮裡來了很多人,都是來給她接生的,就連太后和皇后也驚動了。
永嘉帝沒有去早朝,一直在承熙宮親自守候,當然,也將太后和皇后擋在了宮外,冷麵如霜,仍是那句,任何其他人不得踏入承熙宮半步。
太后雖然也震怒,可是,皇帝終究是皇帝,即便是太后也不能逆了去的,最後只能悻悻而去。
她被永嘉帝下旨待在她自己的暖閣裡,更不準踏出半步,只聽得外面人聲匆匆,似乎十分混亂。
她讓青兒出去看看,青兒後來神秘兮兮地進來告
訴她,天有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