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曲流殤望不盡自高樓天涼好個秋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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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請太后金安。”莊太妃低眉順眼地行了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笑了笑,“莊太妃近來可好?”
祖天琪南下,莊太妃在這宮裡甚是閒情逸致,上官花逐從不令她來請安,也不尋她麻煩,每日裡清清冷冷,卻也不少吃穿用度髹。
“承蒙太后惦念,甚好。”莊太妃甚是柔順模樣,好似又回到當初那個安然嫻靜的莊妃時期了蠹。
上官花逐仍是淡淡一笑,“長安啊,昨日裡羌北進貢的蜜瓜哀家嘗著甚是甜潤,記得給太妃送些過去。”
“是。”長安恭謹應道。
“哀家有些乏了,且回去吧。”她笑著轉身,陽光下,笑容漸斂,之前出來賞園之心全無。
上官花逐迷上了看書。她原是侯府嫡女,自小教養極佳,各類書籍都有涉獵,只是幼時只喜讀史書,覺得有趣,兵書策略則覺極是枯燥,如今卻得閒便捧著看。
今日甚覺煩悶,仍捧了本野史當故事讀,翻了數頁便扔至一旁,低喚了聲,“長安。”
“在。”長安回道。
她怔了良久,似忘記了該說什麼,最後嘆了一聲,“長安,你覺得這野史上的東西可信不可信?”
長安不知她為何出此一言,略一思考道,“這歷史原本乃人所記之,正史野史,真真假假,焉非空穴來風?”
“長安,哀家常常在想,一個女人是如何能做到掌控朝堂天下在握的,可惜,史書上並沒有詳盡記載,你給我尋的這些野史,卻看得哀家沮喪。好似大多數的太后靠的都是男人,踩著男人的肩膀往上走。長安,哀家不……”她說了一半,卻又改了口,“不曾有男人可以踩。”
長安沒有說話。這時候的她只需一個傾聽者,他無需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再度一嘆,“長安,把那本《越國策》拿來。”
“是。”他呈了書過去。
她卻不接,皺著眉心躺在軟榻上,“不看,看著頭疼,你說給我聽。”
長安一怔,眼前的她似乎極是疲憊,鬆軟軟地靠在榻上,連哀家兩個字也忘了說,鼻尖微翹,唇瓣微嘟,眉目間淡淡嬌意,分明還是那個侯府裡那個未經世事的三小姐模樣,哪裡是端著架子的太后?
“長安?唸啊?”她自己卻渾然沒察覺她不經意間流露的小女兒態,催促了一聲,愈加顯得嬌媚可愛,“接著哀家上回看之處念。”
他心中一蕩,哀家兩個字警醒了他,凝了神,好似剛才那個“我”字不過錯覺。
開始念,“策國者,必先穩於基,太宗之初寶,外專權,忍辱三載……”
上官花逐聽著他的聲音,睏意漸漸上湧,好似回到那年的侯府,她被爹爹罰抄《六國》,她抓了長安替她抄,自己卻換了男裝翻牆和雲卿哥哥玩去了,臨走還衝長安眨眼,“長安,我給你買初雲齋的糕點回來吃啊!”
其實,長安從來不吃糕點,愛吃初雲齋糕點的人是她自己,每回買來,長安都只淺淺嘗一塊,其餘都進了她的腹內。
忽然之間覺得好累,再不想聽下去,亦不想再撐下去,就這樣睡去吧,睡去吧,再不要醒來……
合上眼,一滴淚自她眼角滑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長安已唸了近十頁,燥亂的心漸漸平復,方敢再度看她,卻見她已睡著。
他怔了一會兒,把書放下,給她拉了拉錦被,卻見她眼角淚痕。
此刻,與她相聚甚近,她髮髻不知何時散開了去,雲緞般襯著她的小臉,不過一十幾歲的少女,熟睡之下沒有太后的偽裝,面色紅潤,眼眉如畫,唇***滴,小小的鼻翼一呼一吸間輕輕起伏,這一張臉,完美得無懈可擊,只那一抹淚痕,似一道淺疤,甚為礙眼,他胸口一熱,竟情難自禁,俯下身,雙唇含住了那一處的面板,一觸之間,全身戰慄。
忽覺她一動,他驚了魂,立時退開,卻見她呼吸急促,極為難受,好似夢魘。
“太后!太后!”他輕輕呼喚。
她在做夢,夢見好多好多人,夢見戰場,父親和兄長奮力殺敵,浴血奮戰,卻在亂馬之中被人射殺,夢見侯府裡的血,像護城河裡水還深,她在血河裡浮浮沉沉,快要溺亡。
她看見祖雲卿站在府門,靜靜地看著她,她衝著他大喊:雲卿哥哥,救命!雲卿哥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