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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招同樣快極。不等第二擊的氣功波轟落地面,他雙臂已經猛地一擺,“炮口”移動,操縱著十九重天力量的能量光球呼嘯破空,始終緊咬著白愁不放地追擊了過去。與此同時,他提腿一腳踢出,正中白無邊胸口。力道千均的一擊將前任海虎武神平平推出,瞬間就在凝結成琉璃結晶的地面上滑開了幾十米之遠。
死裡逃生,原本就應該覺得欣喜。但在白無邊自己心中,卻只感到莫名其妙。當年他在決戰之中施展陰謀詭計,重傷了大海無量這位“朋友”之餘,更在對方身上設定了“修羅天鎖”,令大海無量從當時世絕頂強者淪落為二流人物。此仇此恨,絕對不共戴天。那麼,這個仇人又為什麼竟會出手救自己了?滿心疑惑難解,白無邊實在忍不住,下意識脫口叫道:“大海兄,你……”
“他媽/的卑鄙小人,閉上你那張狗嘴!誰和你稱兄道弟了?你他媽/的不配!”大海無量憤聲怒吼,同時豁盡全力,向白愁發動狂轟猛打。身上的“修羅天鎖”未解,他最強也只能使出十九重天力量。以這種水準,只要白愁認真起來的話,根本一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但大海無量這種大違常理的舉動,卻不其然地勾起了大地第一武神的好奇心。他好整以暇地在“無量武神”瘋狂攻勢之中瀟灑遊走,笑問道:“大海無量,當年那死老鬼對你做過什麼事,我大致上也知道一點的。就是他,不顧道義出賣朋友,終於害得你妻死子散,家破人亡。所以不管怎麼想,你都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加痛恨那死老鬼才對啊。怎麼,現在你居然反過來出手救他了?那不是犯賤麼?”
“你知道嗎?好!知道就最好!正因為我們有這種深仇大恨,所以今天我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白無邊死在你手裡。否則的話,我豈非一輩子也不能親手報仇了嗎?白愁,我以無量派掌門人的身份請求你,今日暫時饒過白無邊一命吧。大恩大德,他日我大海無量必定十倍償還!”
口中說著求情的話,但大海無量也知道能夠得到白愁答應的機會,可謂微乎其微。故此他雙眼發紅,勢如瘋虎,招招都使用著同歸於盡的打法,完全置生死於度外。顧不得那麼多了。幾十年來,大海無量都沉溺於痛苦和絕望之中,那管如何拼命掙扎也無法自拔。而唯一支撐著他的精神,令他不至於完全崩潰者,就是對白無邊之仇恨,以及對有朝一日能夠親手報仇的渴望。
說是希望,實際更似是妄想。但隨著三眼武神的到來,隨著正宗終極神功的出現,曾經只有做夢時候才有機會實現的希望,卻當真可能成為現實了。然而天意又再次弄人。若然今天白無邊被兒子所殺,那麼大海無量這個切齒深仇,便永遠沒有機會再報。連唯一生存支柱也不復存在,他還活著幹什麼?既然如此,那麼即使會得罪大地第一武神和白家帝皇,大海無量也不能再袖手旁觀,非得出手去救自己的仇人不可了。
一夫拼命,萬夫莫敵。縱使白愁力量比“無量武神”高得多,可是剎那之間他依舊連連後退。乍看之下,就似被完全壓制住了一樣。不管那究竟是真是假,總之大海無量已經成功給白無邊製造出了一線生機。既有希望可活,白無邊當然也不會甘心等死。他猛然站起身來,向大海無量看了一眼。嘴唇蠕動,似乎想說兩句什麼。但到最後,他終於也無話可說,只是轉過身來,向著君王號戰艦所在的方向奪路狂奔。一面逃跑,一面只感覺滿嘴都充斥了酸甜苦辣鹹。各種各樣味道相互混合,根本分辨不出到底屬於什麼滋味了。但毫無疑問,這難以辨識的味道,正是代表他……心中有愧啊。
白無邊畢生殫智竭慮,為了鞏固白家的地位而不惜使盡各式各樣陰謀詭計,極盡卑鄙無恥陰險毒辣之能事,堪稱一代梟雄。但他剷除的對頭雖然多,因為彼此並沒有私恨而只屬公仇,所以也沒什麼心理負擔可言。只有大海無量不同。他背叛道義,出賣了大海無量這位“朋友”,即使有所愧疚,亦豈非理所當然?
雙方相識於五十年前,彼此還是初出茅廬,毫無名氣的後生小子之時。想當年,雙方均才剛剛二十出頭,心思單純,胸無點塵。結交的時候,兩人也同樣不重視什麼身份、地位、權勢、利益之類的亂七八糟東西,純粹只因為意氣相投,欣賞彼此的豪邁氣概罷了。
識英雄重英雄,兩名當時連十重天力量都還未能擁有的年輕人,就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惺惺相惜,共同醞釀出了友情和道義,並將彼此也當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好朋友。可是當白無邊繼承白家帝皇寶座,以及無量派掌門人之位落入大海無量手上以後,一切就都被永遠改變了。
大海無量力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