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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受到了驚嚇,不得不對她斂手作罷。隨著最後的樂聲,尤麗雅又站在舞臺上了。她的漂亮無人企及。觀眾的雀躍終於停息。魯迪微笑,讚揚地微笑;羅伯特茫然。當年父親在游泳池就是這個態度,即指望他自救,而且用此法試他的能力。
“你這麼急去哪兒?”羅伯特問渾身哆嗦的尤麗雅,並且遞給她一件浴衣。“你聽見嗎?歡呼是針對你的!他們還想見你呢,再去謝一次幕吧!”
可是尤麗雅衝進了更衣室,強忍著淚水。
“今天不謝幕了!我有約會!”她很快地換了衣服,匆匆外出。
莎洛特從收款處憐憫地凝視尤麗雅。
夜總會前停著一輛計程車。尤麗雅奔出屋子,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魯迪立在窗邊,呆望著她離去。蘇加爾走到他身邊說:“別發火,魯迪。”
魯迪搖搖頭:“我的樣子像發火嗎?”
他風風火火地回表演廳,蘇加爾憂心忡忡地目送他走。蘇加爾沒有看見馬路那邊停著一輛車。“金短褂”滿心歡喜,踱到開啟的副駕駛窗邊,卻驚異地認出是大力士。
“米琦躲在哪裡?”這個打手甕聲甕氣地問,“你對那個老母豬說,老子還要同她算老賬呢。”
他笑了,笑得很可怕,“金短褂”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克里斯托夫給尤麗雅買了玫瑰,而且是長莖的黑玫瑰。她很感動,但是不知道,他選的這些開足的鮮花只需付半價。
“尤麗雅,”克里斯托夫一再感到驚奇,“你這是怎麼啦?這麼漂亮,這麼有魅力,真是今非昔比了。”
尤麗雅笑了。“我剛生過氣,樣子像魔鬼。”她做了個手勢表示不同意,“恰恰在我們久別重逢的時候。”
兩人站在空無一人的旅館大廳裡。他問她是否“餓”,顯然是語意雙關。她笑了。
“餐廳裡還有一些小吃。”他馬上補充說。
“幹嘛這樣看我?”她打趣地問。
“我在想,咱們倆在一起時樂趣多多,是嗎?”
“是呀,”她說得直截了當,“過後你就起身,穿衣,回你家;而我呢,坐在那裡生悶氣。”
他挽住她的手,很想馬上換個話題。
“現在你說說,還愛我嗎?或者,這都成了歷史?”
她凝視他。
“我的天呀,你突然在這裡露面——幾個月沒聽到你的訊息了。”她頓了頓,“你的夫人怎麼樣了?”
克里斯托夫仰視天花板,呆立著,在尋章索句,然後乾巴巴地說:“已成歷史。蕾娜特和我分居了。”
“我的天,”尤麗雅驚異,“什麼時候的事?”
“幾個星期前,我們做了一次交談,開誠佈公,推心置腹。”他努力裝出放鬆的樣子,“蕾娜特接受了,她比我所擔心的好得多,平靜得多。她老早就有了個男朋友。”
尤麗雅察覺出他竭力掩飾的慌亂和哀傷。
“噢,克里斯托夫。”她只表示憐憫。
“這就好了。”他的話音聽起來有點攻擊性了,“我早就估計到她騙我。我真的無所謂,沒有嫉妒。再說我也騙了她。”他無意間指了指尤麗雅,幾乎是在責備她。
“那麼,現在呢?”她問,“你要離婚嗎?”
“是的,”他迴避,“和離婚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呀?”尤麗雅突然心生疑竇,“離還是不離?”
他再次顯出灑脫的模樣。
“唉,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如何?講講你自己的事如何?別老是讓我像瀑布一樣嘮叨個沒完!”
她於是講姐姐之死,講羅伯特和魯迪,講她當歌手也當脫衣舞演員的表演。不知不覺兩點鐘了,偌大的餐廳已空空蕩蕩。
“有時,我有迷失方向的感覺。”尤麗雅直言不諱。她說她有時殫精竭慮要弄清自己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往往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幹啥。她有些發窘,笑道:“我想懂得自己的心,但是我無能為力!”說罷,將杯中物一飲而盡。“這心真是一塊固執的小肌肉。”她打著呵欠。
“再喝一點葡萄酒?你累了吧?”克里斯托夫顯然有點兒神不守舍,“你直打呵欠呢!”
“是酒精作用,”尤麗雅說,“再加上表演得太晚。”
克里斯托夫想像著她當脫衣舞演員的情形,開始小心翼翼地撫摸她的膝蓋。他想像著她在別的男人面前脫衣,這想像使他很激動。
“我想你都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