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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微笑……
抹去臉上的淚水,落心痴痴地看著哥哥的笑顏,多麼溫暖的笑容呀!溫暖到好像不管她做過些什麼,他都會用這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去為她化解!這笑容又是那麼的熟悉,曾伴她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冰封的歲月,滋潤了她曾經孤苦的心靈!可如今,她再也無力留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為哥哥祈禱,祝福他也能在紅塵中找到他的幸福!
看著倆個人痴呆而立,沉默不語,野狼風的呼吸聲越來越粗,攥著落心的手也是越來越緊,一用力,他把落心禁錮在懷裡,微微顫抖地身體訴說著他的憤怒。
“頂層的觀景臺上有備好的茶點和餐宴,請各位貴客移駕觀景臺。”男人的聲音一落,眾人紛紛起身,隨著宮女和太監們的引領往頂層的觀景臺走去。自己的手被男人的鉗手攥得生疼,等人都*了,落心不安地晃動了一下身體,可男人如鐵的猿臂把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著。落心詫異地抬睫,才發現他的臉漲得通紅。
“大王在跟落心生氣嗎?”
“大王?”男人輕蔑地一笑,鬆開了抓著她的鉗手,一低頭捏住了她的小下巴,惡狠狠地說道:“落心,你很難過是吧?看到那個男人你很難過是吧!”落心錯愕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說話呀!”憤怒的男人開始吼她,那無言的淚水,這該死的女人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所流出淚水竟是那麼地悽美,彷彿悲思無窮,又好像經歷了千年的惆悵,一切都在那沉默的淚水裡。這些日子潛藏在心中的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像洪水決了堤般從他的心頭滾滾流出。他算什麼?他在用他的生命愛她,他算什麼?!男人越想越氣,女人那無言的淚水如刀如劍割裂著他的心,於是他大吼:“你給我說呀!”
落心被他看上去有些猙獰的容顏嚇住了,顫著聲音,解釋道:“哥哥,他,看上去好像在生病,所以我……”
“所以你很心疼,很在意,很傷心,很後悔,是吧!”打斷了落心的話,男人咬著牙替她講完,渾身氣得直抖擻。
“大王,何出此言?我……”她的話還沒講完,男人仰天大笑,“大王?哈哈哈……大王!”男人的眼淚都笑出來了,“大王?落心,一看見那男人,你連對我稱呼都變了。”
沒想到他竟如此得敏感,落心頹廢地坐到身邊的椅子裡,有種風雨欲來煙滿樓的預感。事到如今,受傷最深的那個人應該是哥哥不是嗎?為什麼他要這樣,難道從此自己連對哥哥的一點關心都不能表達了嗎!?忍住心中的怨氣,落心站起身解釋道:“大王也知道,落心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很苦,翼哥哥就像親人一般愛護我,保護我,關心我,所以落心這一生都不會忘了哥哥。看到他過得不好,我就是會心疼,會在意,會傷心,如果有必要落心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得;但是我沒有後悔自己當初做得決定,所以,請大王不要多心才好!”
黃昏的暮靄漸落西山,落心一個人靜悄悄地坐在船頭,看著落霞孤鶩,聽著漁船上的數聲魚歌隱入蘆花叢中,她的心緒萬千,一種無可奈何的惆悵在心頭盤旋遊蕩。
一個白天,在她的男人亦步亦趨的監視下,落心跟哥哥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不管她的心底跳動的是一顆什麼樣的心,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這男人好像執意要把她對哥哥的心意埋到最深的山谷裡去。
一隻翠鳥突然停在了船頭,“唧唧”的叫了兩聲後它翹首。落心剛要衝它笑笑,它卻展翅,飛翔飛翔,踏著黃昏中的最後一縷薄煙,飛上了浮動的雲端,然後一頭撞入了山的懷抱。落心的心情隨著那翠鳥展翅,乘著暖和的夏風,沐浴在暮靄的餘光裡,山林裡有沒有聲音呢?還是隻有那被一曲簫聲吹落得滿地殘花……
突然想起,以前跟哥哥一起吹得一首曲子《岫壑浮雲》,落心從袖口中掏出小玉笛,她一遍一遍地吹,婉轉低迴,似有千言萬語卻哽咽在喉頭,欲語還休。彷彿又看到*女,裝滿了她的花兜;月色柔柔的夜空下,夢的邊緣,溫暖的笑顏激起的思念靜靜流淌。思緒閃爍,心岸一隅,如今能做得卻只有把思念小心地收藏……
“夠了,夠了,夠了!”憤怒的男人突然衝到了船頭,一把搶過落心手中的玉笛,雙手捧住她的臉,他的眼中寫著癲狂般的痛苦,瘋狂地晃著她的小肩膀,好像這樣,她就能注意到他的存在了:“落心,你是我得女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呀,啊!”
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這個男人俊美如斯的容顏,睡夢中的他就跟孩子一般純美而無害,現在的他為何如此癲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