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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照山沒有看他,搖了搖頭,“但他受傷比你重許多,需要休養。”
兩個青衣裳整理了整理記下來的紙稿。
其中之一冷笑道:“你知道王福王祿他們兩個人為什麼突然變了心意,說要去赴宴,還要拉著你們兩個一起去嗎?”
這正也是姬紹想不通的。來白浦縣,沒說三句話,他便看出來這兄弟倆和他在法子監不對付的那幫人是同一種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天天做夢夢著自己的大官夢。
宋府雖然從前是大家,可如今幾乎滅門,王福王祿兩兄弟能賞臉給這家?
那青衣裳從胸前掏出一沓用金烏衛的封條紮好的紙票子扔在茶桌上:“這是宋家給那兄弟倆的,一萬兩銀票和金閶府府東一間、白浦縣三間一共四間宅子。”
“……一萬兩銀票??”
金閶府府東寸土寸金,連一間普通人家住的新宅子都要一千五百兩以上,更別提拿來送禮的了。
姬紹心中罵道:“他媽的,怪不得那兄弟倆天天做夢飛黃騰達。我爹一年才給我二十幾兩銀子作日常花銷。可就這二十多兩銀子,都比金閶府府西的八成百姓都過得寬裕。”
“所以,”姬紹問道,“你們認為這是宋家設的套,故意邀我們去赴宴的?”
“不是宋家。”藍衣裳道,“是崇拜史冊的信眾。”
聽見“史冊”二字,姬紹喃喃道:“果真如此。”
“史冊”二字,從法子監到金烏衛,沒一個人想聽見它。
這是一個書庫,從周王伐商立週三千多年以來,歷朝歷代傳下來的禁忌史。史冊用周代的金文撰寫,事無鉅細地記錄了三千多年以來那些汙穢之物的信眾所有行動軌跡、破壞活動和祭祀活動。
本朝交由金烏衛撰寫看管,前朝是欽天監,前前朝是法度司,這些史冊在術士手中一代一代地傳下去。
這書庫沒有人斗膽敢給它起名字,它便只有一個稱呼,史冊。
哪怕是他們這些處理邪祟犯事,向老百姓宣揚世上無神仙的術士,也都對“鬼神”二字諱莫如深。叫著叫著史冊便也成了各路邪祟的代稱。
“這果真是……祭祀活動。”姬紹不自覺握緊拳頭問道,“他們在祭祀誰?”
藍衣裳看了常照山一眼,常照山對他搖了搖頭。姬紹立刻反應過來,心道:“我怕是昏過去人醒了人腦子還沒醒,這問題問得實在是蠢蛋。從進監的第一天,常蘿蔔給我們上課,便三令五申要我們萬萬不得在口頭提及那些邪祟的名字。”
“你在宋府時,”常照山轉而問道,“有沒有發生,或者看到、聽到什麼你認為有端倪或者有危險的事?”
姬紹心道:“危險,那不處處都是危險麼?險些把老子命折上。”
他想了半天,挑出一件他認為最要緊,他也最關切的。姬紹低下頭,心中竟有幾分對常蘿蔔反應的害怕。他要死在那喜堂上了,他也沒害怕,但他現在竟然有些害怕聽到常蘿蔔要怎麼回答他。
“我看見……我看見在宋府和那新娘子成親的新郎官,和我長得一樣,他還說,還說什麼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們倆是同一個人。”
姬紹心中暗道:“那可不是假臉。那新郎連臉碎掉了以後,都沒有再露出第二張臉。”
他十分惴惴不安。
但常照山只是問:“趙北關看到的也是和你一樣的?”
姬紹隱約鬆了口氣。他在怕什麼……他隱約怕常蘿蔔和趙北關一樣無端發起倔來,不肯信他。
“不止趙北關。”他老老實實道,“要是王福王祿還活著,他倆也是我的證人。”
常照山同金烏衛都沉默了片刻。一青衣裳猜道:“群體幻覺?”
另一青衣裳駁道:“屍體都找到了,你還說幻覺。不論這具屍體生前長什麼樣子,姬紹說的這個新郎官都確切存在。”
姬紹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有些愕然又心覺理所當然:都那副鬼模樣了,活下來也是發癲的邪祟。
“屍體?他死在宋府了嗎?”
“他不是死在宋府,他早便死了。”藍衣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