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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有什麼好等的,我這不便連忙趕過來了?”
那人走近,果然十分年輕,樣子才十七八年紀,這般年紀輕輕便找了新娘子拜堂成親,即便是在民俗開放的金閶府,也頗為少見。
那人一身大紅色吉服,高個頭,面貌亦頗有令人過目不忘之色。
他眉極濃黑,眼珠亦極黑,臉面卻白,雙目極為黑白分明,目色澄澈。
他一笑,便讓人覺得今日庭堂更增色。
趙北關又默默地坐了回去。“姬紹,你終於來了。”
“自罰三杯。”姬紹連飲三杯,笑道,“你說的不錯,我哪敢遲到,給人家新娘子難堪?家父來信,我去讀了信,這不才晚了一刻半分。”
王福王祿大喜,連邀姬紹推杯換盞。
堂院嘈雜,賓客的話頭也可分個三教九流,不過不論是上三教還是下九流,都是越喝越說越下流。
“今日可是開了眼了,我劉……劉?哥,我喝大了,哈哈哈,我記得我爹老子姓劉,他孃的我叫什麼來著?”
“去你孃的屁,丟人現眼的東西,喝你的酒去!”
“哎,哎!哥!你罵我娘不就是罵你娘?”
“劉……劉……閉上你的狗嘴巴,別逼我回家用鋤頭敲你!”
“宋兄,請。”
“不敢當不敢當,王兄且請。”
“哈哈,朱老爺當真是高見卓識,新婿年紀輕輕便年少有為,前途大好,待得三五年後,必為貴人啊!”
“王兄說得是,想那法子監出來的監生,哪一個不是前路且富且貴?”
身穿頗顯富態的綢布衣裳的男人凝神沉思,繼續道:“不過府內倒沒有聽說什麼姓姬的大戶人家,想來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後生。”
身穿青色絹布衣裳的王兄大笑道:“怎麼沒有?豈止大富大貴?當為彪炳千秋!”
宋兄大驚道:“王兄何出此言?”
王兄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帶著捉弄成功的揶揄語氣道:“誰家讀書人考試前不去拜文王武王?誰家兒子女兒結婚前不去拜周公?這世道再怎麼改朝換代,不還是人家姬家的天下?”
“王兄說笑!”宋兄大鬆口氣,亦搖頭笑道,“我還真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原來王兄在這裡拿三千多年前的古人來消遣我!”
王兄拿醉眼覷了眼遠遠的新郎官,悄悄靠近打聽道:“不過話說回來,宋兄,朱老爺家的新……新娘子和你是同一家的堂親,你該是見過的,”他嘿嘿笑了兩聲,音量壓得更低,“不知可是怎樣一位娘子?容貌如何?芳齡如何?身段又如何?”
宋兄也拿眼覷他。王兄連忙把指頭豎在嘴巴前比噓。
雖說金閶民風鬆放,不比北方那幾府男女之防大過天,但他這麼打聽一位新娘子,也不免有失敬之嫌。
宋兄端著臉子道:“王兄怎麼這樣說話?”
王兄訕然:“是、是不妥,不說了……”
宋兄打量四下片刻,卻也悄悄靠過去:“年紀嘛,是比新郎官要稍大上些,可是你要說容貌和身段……我朱家的人,哪一個不是要財有財,要貌有貌?”
王兄立敬一杯:“朱兄說得是!”
他口中的朱兄搖頭晃腦,已有八分醉態,舉杯間酒水都簌簌落在襟前:“我朱……”
他呆楞片刻,竟已醉得記不起自己的名字。
過了好久,他才大聲說道:“我朱某某絕不欺瞞王兄!”
“敬朱兄!”
“敬王兄!”
“趙大人!”身穿已有些破舊的褐色粗麻短打的幾人面上堆笑,見了糖塊的螞蟻窩似的擠成一團向這位監生大人敬酒,“您來了白浦縣,就是縣裡的大人物!俺們幾個想和大人喝杯酒……”
“不必叫大人,我身無官職,不過也是個平頭百姓。”趙大人眼見已醉得不穩,又強撐喝下幾杯,“好,喝,喝。”
他想去找那個穿大紅吉服的新郎官,可新郎官早不知去哪兒了。或許是去接新娘了。
耳邊的嘈雜如同蜂群嗡鳴,脹得他頭熱腦痛。
“趙大人,好酒,好酒啊!”
“來,我給您倒滿,再來一杯!”
“縣裡那個秀才是怎麼說的來著,噢,趙大人來了,蓬蓽生輝啊!”
“要不是沾趙大人和新郎官大人的光,就你們這些泥腿子,這輩子都別想喝上朱老爺的酒!”
“狗孃養的,你不是臭泥腿子?”
“混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