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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蒙……你便是阿公。他們那些混蛋是很厲害啦,把我變成了第二十九個,可那些混蛋,也要來找你,也要叫你一聲阿公。”
姬紹此前將“阿公”等同於史冊上的狗神仙,此刻已完全聽不懂:“寶吉,你在說什麼?什麼……蒙?你說的混蛋是誰?他們信什麼?”
朱堪的眼神變得迷惘,再變得空洞。“蒙……是從蒙中而來的蒙。”
朱堪白淨的臉皮變得血紅,朱堪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捂住腦袋滾到地上。李尚和提刑堂都一驚,當即以陰炁封住了朱堪。
朱堪被黑色的絲線捆縛住,黑色的陰炁陰匿地蠕動著。姬紹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大腦一片混亂產生的錯覺,那些陰炁化成的絲線,彷彿黑色的水蛭,從朱堪身上吸取“失序”。
隨著陰炁消減,朱堪的慘叫聲漸漸弱了,終於露出血紅的臉面,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血來,黑色的陰炁插-入面板,一條一條鼓動,片刻,連流出的血也一起被吸走了。
朱堪躺倒在地上不動了,應該是力竭昏了過去。
提刑堂金烏衛去檢查朱堪,李尚問姬紹道:“姬師侄,你剛才聽出他說什麼了?”
彷彿朱堪臉上的迷茫,轉移到了姬紹的臉上。可姬紹沒有失序。姬紹只是迷茫,只是不懂。
“他說……”姬紹道,“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說……”突然,姬紹想不起朱堪說過什麼了,只記得朱堪一些零碎的話:“他說什麼,一些混蛋,他被混蛋變成了第二十九個……那些混蛋,我猜是白浦縣的邪祟。”
李尚皺眉道:“二十九?從何數起的二十九?”
昨天剛交完考卷,姬紹陡然想起一道考題,後背霎時滿是冷汗:“是第二十九卦!李師叔,不是二十九……是第二十九卦,坎卦!”
李尚眉頭更緊:“什麼第二十九卦?你慢些說。”
姬紹道:“李師叔,白浦縣那一天……普通人中只有朱堪一個人活下來,對嗎?”
李尚只是聽不懂朱堪的慶春話,不過須臾,李尚已想通其中關節,變了臉色。“第二十九個……朱堪是說在他之前,還有二十八個和他一樣的人?還有二十八宗白浦縣的事??”
提刑堂金烏衛仍雲裡霧裡:“什麼坎卦,此子不是叫朱堪麼?”
姬紹道:“不是朱堪,是朱坎!朱寶吉說的是慶春話……他,他和你們寫過他的名字嗎?”
提刑堂金烏衛道:“他不識字,都是口述。”
李尚仍兀自在琢磨,陡然想通,臉色更差:“坎卦……坎卦!此子八字天干地支八個水,上水下水,坎為水……朱堪這個八字,不正是六十四卦中的坎卦??”
若是此子沒有慶春口音,金烏衛沒有把坎聽作堪,金烏衛想通其中關節,一定要更早些時日。
一個人的名字至關重要,名字即身份,甚至即一個人的命。
如姬紹姓姬名紹,他的身份就是姬有才的兒子,金閶府法子監西監的監生。
若一天姬紹不覺得自己叫姬紹,而叫姬乾、姬坤、姬坎……他的身份,甚至他的命,也都變了。
提刑堂金烏衛終於聽懂,臉上也微微變色:“李僉事,你是在說……此子如今是邪祟佈下的六十四卦中的其中一卦?”誰改的名字,便是誰給的新身份,便是誰改的命。因而不論常人還是術士,突有一日忘了自己的名字,是極危險之事。
可他仍然不相信:“不可能的,李僉事,難道你能說在白浦縣發生的事,金閶府一共還有其他六十三起不成?總司沒有這個案宗!”
李尚只道:“坎不是第六十四卦,是第二十九卦。往前數,最多隻有二十八起。”
但提刑堂金烏衛仍不以為然:“金閶府二十八起也沒有!李僉事,上百條人命,除非金閶府所有的縣都在瞞報……哪怕是瞞報,都絕無以紙包火、密不透風之理,別說二十八起,白浦縣那般的事,我連一起都沒聽說過!”
李尚默然,門前踱步數圈,忽然道:“你可還記得去年,慶春府連發八起的滅門慘案?”
慶春府不比金閶府,雖也富庶,可北邊幾個縣還算得安定,南邊幾個毗鄰漳海府的縣卻實在算不得安穩。
慶春府為東七府極南一府,再向南便是南府其一漳海府。南七府山陵連綿,號稱千山連環無一田,一向是難打難守,地裡種不出個鳥來的地界,歷朝歷代邪祟興盛,以致百鬼日行,官家也管不出個什麼。
去年秋天漳海府邪祟犯邊,渾水一直攪到慶春府,最南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