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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走上前來,對李伯陽敬禮道:“少爺,長官在病房等您。”
李伯陽跟著軍官走進病房,軍官在病房門前立住腳,為李伯陽輕輕推開門,對裡面說道:“長官,伯陽少爺回來了。”
李伯陽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床單,把病床上的人遮的嚴嚴實實,他沉重的挪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許副官就跪在床前,一動不動,既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李伯陽走到床前,俯下身子撩起白布,他的手顫抖的厲害,幾乎捏不住這沒多少分量的布角。
白布撩開,露出了表舅慘白的臉龐,他兀的一陣目眩頭暈,重重的跪下,呢喃道:“表舅……”
“他是你爹!”許副官挺直了背,怒聲吼道:“是你親爹。”
李伯陽臉上的肌肉跳動著,艱難的扭過頭,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許副官道:“他不是你表舅,是你親身父親。”
李伯陽猛地站起來,怒視著許副官,目光凌厲道:“你騙人。”
許副官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冷道:“從小到大你都在問你的生身父親是誰,怎麼?今天告訴你了,你不敢認了?”
李伯陽眼角抽動著,冷笑道:“現在我表舅走了,你跟我講這個,你以為我會信!”
許副官道:“信與不信,事實如此。你以為司令養了你十六年,僅僅是養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侄子麼?”
李伯陽眼光閃爍著,回憶起從小到大表舅對自己的關懷之情,確實不像是表親的關係。十六年了,他以為自己是父母雙亡的可憐人,卻不想親生父親一直在身邊,而且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上。可現在這麼突然地告訴自己這個訊息,他根本接受不了。
李伯陽倒退著靠在牆上,喃喃道:“為什麼!”
許副官搖頭道:“我只知道夫人因生你難產而死,卻也不知道司令為何讓你稱他表舅。”
李伯陽猛然抬頭:“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許副官沉默了一下,說出數個人名:“高福三、劉登明、趙希遠。他們是司令的把兄弟,或許知道舊情。”
李伯陽五味雜陳,苦澀的露出一抹悽慘的笑。
許副官站起來,用力抓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少爺,你是司令唯一的骨血,司令的基業你要守住。”
“等高福三殺了我麼?”李伯陽甩開許副官的手臂,露出一絲嘲諷。
許副官道:“事到如今,想必少爺應該清楚高福三的野心,只要你活著,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伯陽冷笑:“許副官,我在廣州已經是一團之長,只要我回到廣州,任憑他高福三有天大的本事,能奈我何。”
許副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讚歎道:“我在申報上常見革命軍李伯陽之名,以前我總以為是同名人,現在少爺你一講,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您與司令都是人中豪傑。”
李伯陽一聽到許副官說起表舅,不由心中一痛,痛失親人的悲痛湧上心頭,熱淚奪眶而出,他側過頭掩飾自己的悲痛,小聲問道:“我舅,臨走前說了什麼?”
許副官道:“司令為你訂下一門親事,還說……”
李伯陽道:“還說什麼?”
許副官緩緩道:“司令希望你能繼承他的事業,併發揚光大。”
“做個軍閥麼?”李伯陽喃喃道。
許副官瞧了一眼李伯陽,輕聲道:“少爺,蕪湖是司令拼了大半輩子才掙下的地盤,讓你回去是司令臨終前的心願。”
李伯陽有些煩躁,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哪有這樣的事情,他一言不發,用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滿。
“少爺,你是打過仗的人,應該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許副官苦口婆心道:“如今高福三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你即使與他講無心繼承司令的位置,可他會信麼?”
李伯陽想起沙面租界裡被自己除掉的聶達山,一顆心沉了下來。是呀,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
許副官凝視著李伯陽,面帶慈祥的說道:“少爺,老爺臨終前囑託我照看你,不過我是沒有辦法見到你結婚生子那天了。”
李伯陽不明白許副官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便寬慰道:“什麼話,許副官你才四十多歲。”
許副官搖頭苦澀道:“我們這群人一直想扶你上位,與高福三勢如水火,我想好了,給老爺入土為安後,就跟高福三拼了。”
李伯陽沉默,高福三豈是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