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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向劉穩深深鞠了一躬道:“萬望海涵。”
劉穩心裡若說是沒有氣惱是假的,可眼前形勢逼人,縱使再有不悅,也只能憋在心中,他搖頭道:“王先生言重了。”
杜月笙笑道:“不打不相識,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
王亞樵點頭道:“今天我做東,杏花樓擺上三十桌,給劉副官賠過。”
劉穩道:“好意心靈了,可我尚有軍令在身,恐怕是不能與王先生把酒了。”
王亞樵沉吟道:“也罷,歷來軍令如山,這點王某人還是知道的。”他又對杜月笙等人笑道:“劉副官是軍人,情有可原,諸位總不會也有軍令吧。”
杜月笙道:“王先生做東,阿拉是一定要去的。”
王亞樵抱拳道:“謝杜老闆給面子。”
張嘯林冷笑著看著王亞樵,卻問道:“若是張某人不去呢。”
王亞樵一愣,他轉瞬笑道:“張老闆是大忙人,我還是能體諒的。”
張嘯林忽的展顏,抱拳哈哈一笑道:“那就盛情難卻了。”
馮敬堯不待問,笑道:“這個熱鬧我是要湊一湊的。”
王亞樵大喜,他對著眾人環作一圈揖,鏗鏘道:“諸位給我面子,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從今以後,斧頭幫遇到貴兄弟一定讓上三分。”
……
一行四日,輪船終於到了蕪湖碼頭。
蕪湖碼頭上原本的喧鬧場景不見,取代的是縞素的佈景,但凡停錨在碼頭上的船隻都掛上白布,大大的奠字旗就豎立在天字貨場的頂棚上。
碼頭上灰色二尺半著裝的北洋大兵披著孝服,大簷帽上纏著白布,步槍之上也纏著白布條。
“少爺,這裡都是高福三第五混成旅一團的部隊。”在李伯陽旁邊,許正邦鐵青著臉道:“第五混成旅駐地在南陵、涇縣一帶,現在司令屍骨未寒他就明目張膽的進駐蕪湖,顯然是要謀劃鎮守使。”
李伯陽冷眼瞧著碼頭上那一大群將校著裝的人,其中當先那個身材魁梧,額頭高凸的中年人就是高福三了。
“鎮守使?”李伯陽道:“他想要給了他便是。”
“那你怎麼辦?”許正邦問。
李伯陽道:“我現在不想其他,只想風風光光給表舅辦完後事。”
許正邦追問道:“那辦完後事呢?”
李伯陽沉默良久,嘆道:“再議吧。”
輪船發出氣鳴聲,緩緩靠岸。
高福三一眼就看到立在船頭的許正邦、李伯陽,嘴上露出一絲冷笑。
“請司令。”
四位身材魁梧、聲音洪亮計程車兵向前數步,長聲喊道:“請司令。”
輪船之上,李伯陽陡然喝道:“起棺。”
李伯陽身為孝子披著麻衣,手裡拄著哭喪棒走在最前,在他身後是一隊持幡計程車兵,再其後是八位屬龍馬的抬棺士兵。
踩著船板,李伯陽最先走了下來,不等他說話,高福三已經迎了上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個混賬東西。”
李伯陽停住腳,淡淡道:“三叔,誰是混帳東西。”
高福三一指他的鼻尖,罵道:“司令臨走之前連你最後一面也未見上,你說你是不是混賬東西。”
李伯陽垂下頭道:“是混帳東西。”
高福三本著臉,冷道:“司令是你親老子。”
“我知道。”李伯陽道。
“司令的後事就由我來辦。”
李伯陽道:“好。”
高福三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他伸出手拍了拍李伯陽的肩膀,半真半假道:“回到蕪湖就不要再走了,司令的基業還得有人繼承,你是司令的獨子,責無旁貸。”
李伯陽搖頭道:三叔,我只想給表舅送終,其他的事情,你做決定就好。“
“好。”高福三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點點頭。
短暫交談之後,許正邦披著麻衣領著棺靈走了下來。高福三與他對視一眼,兩人目中的意味深長。
“鳴槍。”
“響炮。”
所有士兵槍口斜上射擊,三門山炮發出一陣陣轟鳴震盪。
……
一連十幾天的喪事,李伯陽基本扮演的都是沉默少語的形象,一些握有實權的軍政官員都暗地探聽他的口風,可都被他以一切由高副鎮守使決定推脫。
高公館內。
“司令,自這小子回到蕪湖,一共會見了二十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