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山鬼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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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到與扶蘇大婚前》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子嬰,你——”
渭陽君望著跪在楚萸身後,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少年,想到他同樣悲慘的身世,心有不忍,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看在這孩子為你們求情的份上,老夫今日就當無事發生,楚公主,你們走吧。”
這是,放過他們的意思嗎?
短短的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變故,楚萸有點應接不暇,一時拿不住渭陽君的態度,但這回她不敢造次了,小心翼翼攙起鄭冀,朝正前方躬身行禮。
“多謝渭陽君。”
事態演變成如此地步,錢是沒法開口要了,萬一再觸怒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到手的“特赦令”也得雞飛蛋打,做人不能太貪心,識時務者為俊傑。
沒有錢,就想辦法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是,鄭冀傷成這樣子,想要徹底醫治,估計花費不會少。
她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自己能做點什麼掙錢了,實在不行,就把那件華麗的袍子賣掉吧,雖然有點兒對不起老闆娘……
對呀,她可以去給老闆娘打下手——
她眼睛倏地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不行,她長這麼大,只玩過《奇蹟暖暖》,一針一線裁剪衣服什麼的,完全不會——
好不容易昂揚起來的情緒,瞬間萎靡了下去,她掰著指頭算了一下,她擅長的那些技能(翻譯、數學、吉他),在這個時代,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嗚嗚嗚,還是想要現成的錢,掙錢什麼的太難了——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那邊渭陽君一揚手,樂聲再度奏起,舞姬們熟練地魚貫而上,纖長柔軟的肢體妖嬈舞動,空氣中重新瀰漫開醉人的蘭麝香。
他們要是再不走,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算了,回去再說吧。
楚萸攙著鄭冀轉身,對還在劈里啪啦砸淚珠的子嬰,鄭重行了個大禮。
“多謝小公子搭救。”她真誠謝道。
少年和她差不多高,瓜子臉,高鼻樑,一雙眼睛烏黑澄澈,雖然不停落淚,但楚萸覺得他並非多愁善感或者脆弱之人,也許是自己不小心觸到了他的情緒開關,他有點兒剎不住閘了——
若是脆弱,便不會在眾人都低頭躲避之際,莽撞地衝出來替她求情,楚萸注意到他的位置在最末端,這就表明,他在這裡身份最低,最不受待見。
楚萸內心百感交集,她特別想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少年,然而礙於身份,她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從袖口掏出一隻絹帕,輕輕替他擦去淚水,還有——鼻涕。
少年一動不動任她擦拭,甚至還乖乖地仰脖迎合,小臉以一種可憐巴巴的神情望著她,無端讓她想起路邊看到過的流浪狗。
這個聯想實在太過不倫不類,人家好歹也是秦王三代目,怎麼能覺得人家像小狗呢?
太失敬了。
她連忙收斂心神,將絹帕塞到少年手裡,抿嘴朝他笑笑,又拜以一禮,攙著鄭冀,一瘸一拐走出這座異國他鄉的宅邸。
一路上,鄭冀捂著胸口一個勁兒地道歉,就好像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聽得楚萸都快消受不起了,見到田青就跟見到救星似的,急忙將鄭冀的“監護權”轉交給他。
田青訓練有素地把鄭冀抱上車,轉身要去扶楚萸,卻見她抄著手背對自己,仰頭望著大門上的牌匾思考著什麼。
“公主?”
楚萸回神,轉身道:“你們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話音未落,人已經抬腳踏上青石臺階,在小廝掩門前,一個箭步滑了進去。
前堂正廳中,晚宴的氣氛似乎並沒有因為中間這場插曲而低迷,觥籌交錯中,笑聲此起彼伏。
他們見識過太多大場面,見過有人前一秒還在酒案旁談笑風生,下一瞬就被衝進來的侍衛直接削去腦袋,也見過活人在銅鼎裡被生生熬成肉湯,或者被五匹馬撕扯得內臟飛濺,撞柱自殺這樣的行為,更是每天都在上演,見慣不怪了。
不過,當楚萸再度折返,一身素衣自華服舞女中穿梭而過,來到渭陽君案前的時候,大家還是狠狠地愣了一瞬。
這丫頭,還來作甚?
渭陽君緩慢抬眸,眉毛微微挑起,以眼神無聲質問。
楚萸這次站得離他很近,近到能看清他眼尾的褶皺,她抿了抿唇,平直地伸開手臂,匯於胸前,垂頭作禮:
“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