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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疏乏味,那就去拍扁韃靼。
小王子拍死,還有南疆。
南疆處理乾淨,海外番邦頂上。
海外番邦也沒了,美洲大陸,澳洲的領土就在前方。
總之,不怕不做,就怕懶惰。
天子想玩,沒關係。
和自家人玩,難以發揮水平,走出國門,玩向世界,才是真正的高格調。
海圖在手,倭國當可作為第一塊踏腳石。
所謂居仁行義,在真金白銀面前,也要退一射之地。
只不過,之前沒發現,顧榜眼這樣的老實人,竟也喜歡八卦。
訊息來源,無需多想。
三人皆出身翰林,上千份的卷宗,隨意翻翻,就能找出不少好料。開口就言國君不好讀書,狎妓遊玩,除了八卦,很難有第二種解釋。
顧晣臣講得詳細,不只是朱厚照,楊瓚和謝丕也聽得入神。
谷大用取來海圖,鋪開在案上,內容之詳細,怕是倭國將軍和朝鮮國君都要咂舌。
這兩張海圖,楊瓚都看過,自不會驚訝。
謝丕和顧晣臣是初見,愣了足有五秒,才回過神來。看看海圖,再看看楊瓚,目光中滿是指責。
乾清宮中有太宗皇帝年間的海圖,看陛下表情,八成早就翻過幾遍。
海圖如何得來,陛下興致何起來,解釋一下?
早聞楊賢弟為天子講習海外方物,此事若無瓜葛,簡直天方夜譚。
新仇舊恨疊加,謝狀元顧榜眼目光灼灼,似欲在楊瓚身戳幾個窟窿。
楊瓚眯眼輕笑,對著兩人拱手,很是光棍。被瞪兩眼又不會少塊肉,喜歡怎麼瞪,從哪個角度瞪,大可隨意。實在頂不住,乾脆瞪回去。
眼睛大,一對二,照樣不懼!
三人以眼廝殺,難分高下。空氣中似有刀光劍影。
講習停下,自然引來朱厚照不滿。
海圖取來,怎麼都閉口不言?
“楊先生?謝卿家?顧卿家?”
“陛下恕罪。”
連問三聲,三人齊齊拱手,動作整齊劃一。
朱厚照嘴抖。
楊先生不同常人,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謝卿家和顧卿家也是如此有性格。
難怪能夠同登一甲,入朝後更相交莫逆。
想起弘治帝留下的名單,憶起親爹臨終前的叮囑,朱厚照不禁慨嘆:能得三位賢臣輔佐,朕心甚慰!
殊不知,真相總是距離問題很遠,少年天子同三位能臣的思考迴路,壓根不在一個頻率。
所謂美好的誤會,即是由此而生。
當日,三人同在弘文館講習,從早朝之後,直到日暮時分,都是口乾舌燥。後被天子留膳,宮門關閉之前,才匆匆離開。
或許是老天認為,今天發生諸事還不夠刺激,剛剛走出奉天門,尚未同謝丕顧晣臣告辭,就見一輛馬車停在面前。
車廂垂掛青縵,裝飾銀螭繡帶。車前琉璃燈微晃,燭火照亮一個大字:謝。
車伕躍下車轅,行禮道:“老爺命小的來接少爺,並請楊侍讀、顧司業過府。”
楊瓚微愣。
這是什麼情況?
“父親?”
謝丕沉吟兩秒,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當即請楊瓚顧晣臣上車。
“箇中緣由,丕能猜到幾分,路上自可詳敘。”
說話時,長安伯府和顧府的馬車先後趕到,知曉是謝大學士有請,長安伯府的車伕抱拳行禮,取出一面牙牌,送到楊瓚手中。
“此乃北鎮撫司牙牌。”車伕道,“伯爺已奉命出京,讓小的告知楊老爺,遇有急事,可持此牌至南鎮撫司,尋趙榆趙僉事。”
楊瓚點點頭。
手持北鎮撫司牙牌,卻要去南鎮撫司找人。其中的關竅,一時片刻也想不明白。暫且按下,先打起精神,往大學士府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