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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過竹解,群方鹹遂。”
說完,楊瓚深深拱手,向兩人行禮。
銀子必須到手,藏寶必須取回。
兩位仁兄肩負重任,為大明江山,為黎民百姓,為守衛北疆南土的明軍將士,為逐日見底的內庫,可以跑馬的國庫,一切有勞了!
謝丕和顧晣臣默然無語。
都是聰明人,見微知著,一點即透。
坑是楊瓚挖的,踹兩人下去的卻是天子。縱使有力氣爬上來,也必須收回手腳,老實在坑底待著。
必要時,更需親自動手,主動鏟幾鍬土。
“此次出使,原是楊賢弟舉薦,為兄當真是感激。”
“謝兄客氣。”
謝丕:“……”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簡單瞭解完情況,謝顧二人知曉,出使之事板上釘釘,再無迴轉可能。
楊瓚對外邦的認知,夾雜有後世觀點,多少有些不符合時情。
謝丕顧晣臣則不然。
謝丕家學淵源,顧晣臣讀書萬卷,許多楊瓚不知曉的內情,兩人卻是一清二楚。
倭國-內-亂,各方勢力打生打死。
丁點大的地方,人口有限。一座木樓、十幾間草房就是一方勢力,三天一打,五天一戰,刀不夠用,直接削木棍上陣廝殺。
不提明軍將領,文臣都覺可笑。
七八個人刀-劈-斧-砍-叫打仗?
人數湊足四個巴掌就是大戰?
縣城裡的花胳膊都會嗤之以鼻。青皮混混搶地盤,一場群毆都不只這個規模。
說句不太好聽的,小勢力動手像村長打架,大勢力開-戰僅比里長開掐,真是一點也不夠看。
發展到戰國末期,小勢力多被吞併,活器隨海盜傳入,戰爭的規模才堪堪提升。論精彩程度,勉強也只有兩顆星。
故而,聽楊瓚言及倭國-內-亂,各方勢力龍爭虎鬥,謝丕微愣,眼中閃過驚訝,表情頗有些奇怪。
見顧晣臣要出聲,迅速伸出手,壓住對方衣袖,止住話頭。
不要打斷,繼續聽。
楊瓚無知無覺,仍在發表感慨。
謝丕忍笑忍得辛苦,顧晣臣無奈,只能兩不相幫,默默轉頭。
由此可見,被帶歪的不只是朱厚照。
清風朗月的謝狀元,在楊瓚的影響下,同樣偏離方向,距陽春白雪越來越遠。
動手挖坑之期,指日可待。
三人說話時,朱厚照已從乾清宮趕來,聽到屋內人聲,抬手止住隨駕中官,不令人開門,站在門口,光明正大“偷-聽”起來。
聽到精彩處,乾脆趴到門上,雙眼晶亮。
張永谷大用面色發白,不知如何是好。
天子這般行事,著實是有失體統。被人知道怎麼得了!
互相看看,想勸不敢勸。伸手拉起來?更不行,妥妥的犯上。
“陛下……”張永壯起膽子,試著出聲。
您想聽,進去聽多好,作甚要趴在門上?
堂堂一國之君,這麼做合適嗎?
“噓!別說話,正講到朝鮮……昏聵?顧卿家少會如此評議他人。”
聽得興起,朱厚照直接朝張永等擺手。
不許出聲,不許動。
都給朕安靜些!
室內的聲音忽然停了。
原因很簡單,門上有縫隙,木刻花紋之間鑲嵌著琉璃。陽光正好,一個大活人趴在門上,看不到才奇怪。
如此肆無忌憚,敢在宮城內簾窺壁聽,除天子之外,不做他想。
揭穿還是沉默?
天子會否惱羞成怒,將三人下獄?
裝了半晌糊塗,終於裝不下去。
楊瓚當先起身,徑直走到門邊,咳嗽幾聲,提醒門外的少年天子,已經被發現,別趴門了,進來聽吧。
聽到聲音,朱厚照直起身,全無半點尷尬。
無需中官上前,自顧自推開房門,笑道:“楊先生,倭國朝鮮之事甚是有趣。今日講讀,便以此為章,如何?”
三人行禮,聽朱厚照所言,都不禁苦笑。
今上果非常人,單是這份“厚臉皮”,即非他人可比。
遙想初入弘文館,套著《論語》封皮的《鶯鶯傳》,楊瓚最是感慨。
如此心寬,當真是不容易。
“陛下,臣等尚需輪值,暫且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