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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冠又礙著誰了?
說什麼坐姿不正,這和處理朝政有什麼關係?
八竿子打不著!
言官喋喋不休,半點沒有停下的意思。更言朱厚照幾番召楊瓚進宮,於暖閣內秘議,不聞內閣朝堂,不合規矩。就差明著說楊瓚是個奸--邪-佞-臣,只顧討好太子,有小人之態。
朱厚照臉色越來越黑,聽到最後,猛的一拍龍椅:“夠了!”
“殿下!”
言官梗著脖子,臉色漲紅。
朱厚照不理他,直接喚張永捧出先皇密旨。
“宣!”
這份密旨,只有內閣和吏部尚書見過,多數朝官並不知曉。
“敕翰林院編修楊瓚,睟面盎背,昂霄聳壑,……擢遷翰林侍讀,授奉訓大夫,兼領左諭德,講習弘文館。”
敕令讀完,滿室皆靜。
從五品?!
先時上言的給事中卑陬失色,頓感措顏無地。
內閣三位相公穩如泰山,神情不變。
六部尚書中,除早已知情的馬文升,連戶部尚書韓文都頗感意外。兩位翰林學士則是微微頷首,楊瓚此子,目達耳通,胸懷錦繡,兼懷才抱器,束身守正,能導太子殿下向學,當為人臣。
楊瓚不在殿上,另有中官至家中宣讀旨意。
不等多數人回過神來,張永又展開一份黃絹,乃朱厚照親敕,並加蓋皇太子寶印。
敕令內容不是封賞,而是連摘十餘人的官帽,三人問斬,十一人發北疆西南戍邊。更倒黴的則被髮配瓊州府,山高水遠,永不得還朝。
閆桓即在名單之中,僉都御使直接貶為白身,發往寧夏戍邊。
錦衣衛查到的證據,一股腦攤開在文武面前,無論都察院還是六科,都有人牽涉其內。左右都御使面上無光,六科都給事中恨不能刨開地磚,找條地縫鑽進去。
“奪罪人官袍烏紗,即刻押往邊地!”
“遇赦不赦!”
四字落下,如黃鐘大呂,響徹在眾人腦海。
文武寂靜無聲,大漢將軍持戟入殿,將跪倒在地的犯官逐一拖了下去。
耳邊響起犯官的求饒聲,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先帝萬年,新帝未大赦先問罪,十餘官員被摘掉烏紗,發配戍邊。
突來的變化,實令滿朝文武措手不及,更如警鐘在眾人頭頂敲響。
這位好動愛玩的太子殿下,恐怕和預想中的相去甚遠。觀其性格,也非如先帝仁厚,倒似聖-祖高皇帝和太宗皇帝般殺伐果斷。
明-軍?
暴-君?
於天下萬民,究竟是福是禍?
謝遷猛的看向李東陽,後者卻是眼眸微斂,沉靜默然。
朱厚照未登寶位,廟堂已掀起波瀾。
於此同時,三匹快馬自北疾馳而來,馬腹貼地,馬上騎士袢襖染血,滿面風塵。
城門衛察覺異狀,當即敲響銅鑼。
快馬疾馳至宣武門下,接連口吐白沫,不支倒地。馬上騎士翻滾在地,顧不得起身,嘶啞吼道:“邊鎮急報,韃靼大舉興兵,叩邊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