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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夢想,眼見成為泡影,少年乾脆學習親爹,冒領腰牌,偷跑出京。
韃靼打不著,遛遛馬總成吧?
無論如何,都要見識一下邊塞風光。回宮之後,好歹能向幾個兄弟炫耀,怎麼樣,本王可是到草原跑過馬的!
“楊閣老說過,實踐出真知。”
知曉前因後果,周僉事傻眼。
這要是自己家的孩子,絕對吊起來抽!
可惜,眼前是皇子,親爹是皇帝,堂叔是興王,老師是楊閣老和謝閣老,教授武藝的是錦衣衛指揮使,別說抽,重話都不能多說一句。
想起早年經歷,周瑛不禁仰天長嘆。
在京城被禍害,離開京城,照樣逃不出陰影。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正德元年,打死他也不離侯府半步!見到長安伯的馬車,定要調頭就跑!遇上姓楊的,立刻後退,能跑多遠是多遠!
擦去眼淚,周瑛終於知道,為何趙橫要腳底抹油。
錦衣衛果真鷹犬,都他xxx的不是東西!
好在裕王沒有偷跑經驗,出京時,行事算不上嚴密。城門衛留了心眼,越想越不對,立即上報順天府。
宮中下令,廠衛立即快馬出京,不等裕王走出邊城,便被請回京師。
夢想沒有達成,就被抓包回京,裕王頗有幾分不甘。上輅之前,向周瑛揮手,道:“周僉事放心,本王定會回來!”
“……”聽到這句話,如何能夠放心?!
果不其然,一年後,裕王再臨宣府。自己來不算,竟把三皇子一同帶來。
趙橫繼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周瑛好說歹說,頭髮掉了一大把,總算穩住兩人,等到京城來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送走兩位皇子,周僉事冥思苦想,終於明白,宣府非久留善地,不想頭髮掉光,必須請調!
二皇子惦記著出塞,往東邊走,應該比較安全。
正德二十三年,朝廷準周瑛奏請,調薊州,守備密雲。
周僉事表示,這下能有安生日子過了吧?
奈何現實過於殘酷,總會當頭給人一板磚。
正德二十六年,皇三子獨往密雲,不找別人,單找周僉事。
原因很簡單,熟人。
“楊相公有言,此地往北有冰原,內藏礦脈,本王-欲往一探。”
周瑛:“……”
他果真和姓楊的八字不合!
此次之後,周瑛意識到,薊州也不安全,乾脆請往遼東。
未料想,沒安生半年,皇四子跑來,指名道姓要周僉事接待。
“本王要出海!京津走不通,江浙也不成。聽楊閣老說,北地有良港,正造新船,周僉事和兄長相熟,不若為本王安排一下。”
木然半晌,周瑛再受不住打擊,以頭搶地。
送走皇四子,周僉事痛定思痛,既然哪裡都躲不開,他還跑什麼?
兜兜轉轉,周僉事累升指揮同知,又回宣府。
周瑛全然認命。
該咋地就咋地。皇太子和皇五子跑來邊塞,照樣淡定。
然而,出乎預料,自回到炫富,足有六年,未見皇子出現。
事情發展到這裡,周瑛終於鬆口氣,以為“鴻運”過去。
哪料想,現實又抄起板磚,狠狠拍了下來。
正德三十一年,天子突發奇想,將政務一股腦丟給皇太子,拉著楊閣老和謝閣老溜達出京,直奔宣府。
看到出現在城門前的聖駕,掃過一身緋色官服,笑容親切的某人,周僉事無語望天,淚流成河。
這日子,當真是沒法過了!
周瑛一路從西往東,又從東向西,來回數次,終究沒能躲開“鴻運”。
實在承受不住壓力,只能抄起刀子,跑到塞外撒氣。
事關皇家,史官記載,總要春秋一下。
這一春秋,歷史的真相便被掩埋。
周世子的升遷轉調之路,就此沒入流沙,成為明朝歷史上,又一難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