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佛慈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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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風長雪沒有想到的是,這件覆在自己身上的薄薄袈裟,居然比那副冰棺還要好用。
灼熱劇痛剛剛在靈脈中沸騰,轉瞬就被壓了下去。
她凝神,經過幾個調息周天,疼痛已然消減大半。
風長雪一直是清醒的,她半斂著眼眸,看著妄時近在咫尺的側顏,清瘦鋒利的下頜線,挺直的鼻樑,深邃的眉骨,目不斜視的眼神,半天說不一句話來。
非但說不出話,風長雪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有點酸,手也麻了。
這禿驢,居然在法衣上加了定身決。
堂堂天外天君主,亦正亦邪的鬼修王者,生死道開派老祖,正邪兩道都要給出三分薄面的凌霜侯。
如今剛剛重見天日,便被裹成一隻蠶蛹,打橫抱在手上,招搖過街。
還好此地偏僻,山道兩側除了殘垣斷壁外沒什麼旁人看熱鬧。
還好個屁!
風長雪本想借著和尚和嶽崢嶸不對付,相互挑撥幾句。
嶽崢嶸一看就是個力氣大沒腦子的,若盛怒之下動起手來,倒能借機看看玄門與東迦山是否當真沆瀣一氣。
現在這都什麼和什麼……
和尚看上去清清冷冷,溫溫吞吞的,行事居然如此魯莽。
東迦山上的十重戒四十八輕戒,難道是兒戲?
玄門那麼多人,就瞪著兩隻眼珠幹看,竟也無一人出手阻攔。
風長雪平白生出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游龍淺灘遭蝦戲的感慨來。
在風長雪數個眼神後,大柱終於接到了暗示。
“內個……大師!等一下!這樣不妥啊!”
妄時停下腳步,面色一如往常的沉靜,但大柱就是莫名感覺氣壓有些低。
他硬著頭皮開口道:“我方才看芙蓉面露難色……你說,芙蓉會不會三急?”
三急?
真是個好藉口。
風長雪眼神如刀。
最要命的是妄時居然真的低頭看了過來。
……
風長雪只能瘋狂眨了三下眼睛配合。
妄時沉默了一下,將芙蓉放了下來,並朝大柱道:“大柱施主,煩請轉過頭去。”
不知道是因為被橫抱了幾個時辰,腳麻了,還是因為聽到了這句話。
風長雪頓時腳下一軟,略微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光天白日,朗朗乾坤……
這禿驢想幹什麼?
並非她大驚小怪,而是自昨晚一事之後,風長雪實在有些摸不準妄時的行事作風。
她有些謹慎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妄時念珠輕輕動,又長又瘦的指節捏住袈裟的一角,輕輕一掀,落了半邊下來。
他念了一聲佛號,輕道:“得罪。”
隨著法衣鬆開,禁錮鬆解。
風長雪下意識低頭,方才的胡思亂想頓時消散,眉心緊緊蹙了起來。
半面袈裟之下,自己的整個左臂,十分恐怖。
左臂之上青黑色裂紋如蛛網遍佈,襯著她本就白於常人的膚色,乍一看讓人想起冰裂紋的瓷器,或者是久旱的土地,似乎一碰立馬就要碎裂開來。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冰棺後看清楚“焦化”。
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樣。
昨日她入吊屍陣時為了省事,乾脆封了半身從那媚修身上奪來的經脈……那是意在保護,絕不至於此。
聽聞,有魔修道修走火入魔,日日承受經脈自焚之痛,便只能不停地尋找新的皮囊肉/體。
莫非,三百年前自己並非是沒有扛過天劫,而是半道走火入魔了?
風長雪蹙眉,隨即就自我否認了這個推測。
走火入魔前都有經脈逆行的徵兆,自己一向隨性肆意,又有諸多下屬護法在側,怎麼會莫名其妙走火入魔呢。
可回憶了太多次,無論是在冰棺裡,還是在夢裡,自己的記憶總是停留在漫天的雷鳴天火中。
滾燙的岩漿炙烤她薄薄的眼皮,直至什麼也看不清,目及之處只有猩紅一片。
在那樣的天火之下,幾乎沒有任何生靈能活下來,即便是自己也不可以。
風長雪看到自己皸裂的面板,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真的活著嗎?
一個個疑問如同煙花一般乍然而起,又如流星一般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