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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便將辛盈袖逗得眉開眼笑,前俯後合。
明明眾生都在暮色中面色昏茫麻木,他們卻毫不顧忌地說笑對飲。
崔恪幾乎是嫉妒又麻木地自他們身上看到那一份有別於世人的靈動自由。
他滿身風雪塵埃,在陰暗的轉角里悄悄望著他們二人有來有往,望著辛盈袖如逢知己般的開懷笑意,望著她在傾聽對方說話時的乖巧認真,那雙眸子因飲酒而愈發明亮。
原來她能同旁人聊的這樣好,可他那麼沉悶無趣,在她身邊時,只會默默聽,偶爾才能發出一句小小的疑問。
原來她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這樣開心啊。
真好。
她終於能夠過的開心了一些。
崔恪覺得自己還是放不下,他這輩子也沒辦法把辛盈袖放下,他真是討厭辛盈袖對面那個男子,為什麼有人明明長相不醜,卻一眼看上去就叫人生厭。
可是她過的這樣好,崔恪只是靜靜望著她的笑容,便失去了所有上前的勇氣。
良久,靴面的雪融化,慢慢滲入腳趾,而後又彌入四肢百骸,牽動每一根神經,直到他覺得自己被凍得立也立不住,這才上樓。
真好啊,他竟然偷偷看了她這麼久都沒被發覺,崔恪輕輕牽了個笑,心裡生出些卑劣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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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欲讓辛盈袖知曉他亦在此,可是靈州城不斷有人暴亡,辛盈袖不能入城。崔恪原本只是交代屬官喬裝而去,使些法子勸退辛盈袖。
可辛盈袖那麼聰明,到第二日傍晚她便發現了有人對她的特別“照顧”,甚至極為敏銳地猜到了那個人就是崔恪。
畢竟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自然也不會有人好心到特地來提醒她。
可崔恪在聽到辛盈袖要見他時,竟久違地生出了些許逃避之意。他沒有設想過她還會主動來尋他,他才不想見她呢!
他才不想見到她同那個男子笑盈盈地並立,好像下一刻就要端上一杯喜酒來與他分享喜悅一樣。
所以她究竟是不是來請他喝喜酒的呢……
“大人?”主簿沈信見崔恪一直在發愣,不由出言提醒。
可真是急死個人!他追隨崔恪的年月長了,早幾年他還覺得崔恪人長得俊,可惜話少的可憐。
作為下屬,他自然喜歡這種務實利落的上官。
可若他是姑娘家,沈信絕不會要崔恪這種人做郎君的。
開玩笑,誰會願意睡在一根漂亮的雕花木頭旁邊呢?
看吧,他就說吧,好容易有了夫人,結果夫人把他休了;好容易夫人主動來尋他了,結果他還在這裡拿上翹了。
崔恪終於回神,微微瞪了這八卦的屬下一眼:“你去請……去請夫人進來。”
沈信利落應是,卻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誰是你夫人,那是你前夫人,你只是人家的前夫君罷了。
“沈信。”
崔恪又忽然在他背後發聲,倒叫沈信嚇得一個激靈。
“只請夫人進來。”
沈信默默翻了個白眼兒。
待辛盈袖進門時,崔恪已經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模樣,卻又在下一刻便忍不住站起身。
她還是昨夜那般裝束,朱衣墨髮,整個人颯氣又美豔,眼裡的光仍如舊時狡黠。
崔恪默默鬆了口氣——她果真是一個人來的。
“袖袖,你好嗎?”
不等辛盈袖回答,他又莫名其妙地先答道:“青霽昀兒和我都很好。”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