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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正好在這個時節回了淮州,偏偏就是她在河灘之上將他救下,偏偏,她願意留下他。
崔恪以為這是他二人緣分未盡的天旨。
可是辛盈袖告訴他不是的,破鏡難圓,假亦難作真。
沒有辦法了,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他終究還是要失去他的袖袖。
“崔恪。”她終究還是推開了那扇門,眉目間還殘存著粉意,整個人卻已然同他劃開界限,宛若孤霜。
辛盈袖諷刺地笑了笑:“看來喝酒當真是誤事。”
上次是這樣,這次也如此。
她並不容他辯駁,步步緊逼地追問:
“你究竟想做什麼呢崔恪,我只是在多年前不小心對你沉溺,不知情便做了旁人的替身。怎的你就要纏上我了呢?”
“我想,我辛盈袖罪不至此。”
她這話說的重,崔恪原本就不大好的臉色倏然白了下去。
“憑什麼呢崔恪,你究竟憑什麼呢,難道在你眼裡,辛盈袖便是被你打上標記的物件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開始新的人生。”
“崔恪,你說,難道我就不配有人全心全意地愛我,難道我就不配在某人眼中完完全全只做辛盈袖嗎?”
她將他昨夜說過的話還了給他。
崔恪覺得自己已是搖搖欲墜了。
他好想好想她,好想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好想好想擁她入懷。
可是他不能,他哪怕靠近一步,她都會感到噁心痛苦。
他就是她苦難的來源吧。
可崔恪還是想安慰她:
“對不起袖袖,是我太貪心了。我沒有這麼想……真的沒有這麼想。我……我沒有這麼壞。”
“袖袖,我聽你的話了,真的。我將我們的孩兒照顧的很好,我要走時……”他輕微哽咽了一下,“我要走時便將名下所有的財帛田產都過到他們名下了。”
“我交待了京中故人照料他們。新律已經在推行了,朝堂之上,我能做的都做了。我便藉此替青霽請封了縣主封號。還有昀兒……待我的死訊傳出,昀兒便可直接受封為英國公。”
“袖袖,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原本真的沒有敢想要纏著你。”
可是昨夜這一時生出的貪念,將他的辯解都變得蒼白無力,叫他整個人在辛盈袖眼中變得虛偽不堪。
“袖袖,我真的聽你的話了,我原本是想去死的,真的。”
他原本想問,所以你能不能稍稍原諒我,不要那麼恨我。
可是這算什麼呢,崔恪又想,恨便恨了,她這樣的性子,若恨著他,或許便能不那麼痛。
他的袖袖啊,早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便已經在痛了。
所以,袖袖,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生氣,開心一些罷。
“可以了崔恪。”
“我想我也有錯,我不該救你,不該這般那般地同你糾纏至今。”
她歪了歪頭,笑道:
“其實我昨夜沒有說假話,我只是想看一看,若你一開始便能將我當成辛盈袖,我二人的故事會如何展開。”
“原來會是那樣啊。”她語氣中不無感嘆,“我過的還算開心,可也只是如此了。”
“崔恪,我了完了這個遺憾。”
“也多謝你,讓我知曉,你也不過如此。”
辛盈袖唇畔的笑意越擴越大,滿意地看著崔恪的脊樑骨顫了一下,甚至委頓下去。
“崔恪,你已經害了我的前半生,讓我痛苦至今,總不好意思繼續害下去了吧。難道我當真不配好好生活下去嗎,難道我當真不配再遇到其他更好的人嗎?”
她的語速輕而快,情緒微微激動。
崔恪只覺自己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刀劍之下,頃刻便被刺得體無完膚。
他好痛,痛得連身子都忍不住輕晃了晃。
可是辛盈袖的憤恨與不解那麼可憐。
他幾乎是呆呆地望著她,在她的話語下無意義地搖頭。
“放過我吧,崔恪。”
“我不要你去死了,你該回到上京,好好做你的英國公,好好做你的大理寺卿,最重要便是,好好照顧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