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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門小戶出身,現在不過是剛剛開春,氣候宜人,這位夫人的額頭上去出了汗水,鬢髮也有些潤溼了,顯然是快步走過來,要來買這黃花蒿。這位夫人的手指有些淡黃色,還有身上有藥香的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夫人應當也是大夫,既然是大夫,我想到兩條街外的春來大街新來了一位女大夫,喚作姜大夫。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姜大夫?”
秦錦然有些訝然,沒有想到馬大夫僅憑著觀察就能夠得到如此多的訊息,點點頭,“不錯,我缺黃花蒿是用來救人的,擔心丫鬟買錯了藥,所以特地自己過來。”
眾人譁然,看著馬大夫心細如髮,注意到這一幕原本排在旁的大夫的隊伍的,也悄悄換了位置,換到了屬於馬大夫的長隊裡。這般察覺微厘之間,生了什麼病,也不會漏過吧。
其他人見著來看診的人換了位置,也不生氣,畢竟馬大夫確實是錢塘上最為厲害的大夫,他曾在京都裡的醫術院修習過,最為擅長的便是一手金針,若不是三代以內有一個舅舅曾經因為傷人做了牢,而太醫的要求恰巧要看三代人內的親屬是否有犯事,若不然他入宮做太醫也是使得的。
馬大夫自從醫術院出來之後,先在京都裡給人看診,而後遊歷大川到處給人看診,臨到而立之年在錢塘定居,辦了全錢塘最好的藥鋪——春和堂。馬大夫今年已經是六十有餘,目光炯炯看著秦錦然,“所以這藥不能夠賣你。”馬大夫擲地有聲說道,“沒有確定過功效的方子,你就拿去用急診?!荒謬。”
秦錦然此時不得不說到:“馬大夫,我是有把握才開這方子,我確實需要黃花蒿,早晨救了趙家小娘子,她這會兒發燒生熱,須得開藥給她治好。”
這般的動靜驚動了內間,此時有一位婦人從堂後出來,“怎麼了?”
有藥童低聲和她解釋,而秦錦然對馬大夫說道:“我上午接診了一位,被人捅了刀子。用針線縫合了傷口,一個半時辰之後燒起來了。現在要給他降熱。”
馬大夫的眼睛瞪大了,一隻手更是顫顫指著秦錦然,“胡鬧,胡鬧,你學了幾天的醫術,就敢給人動針線?”
“沒有辦法。”秦錦然說道,“可以看得到腸子了,我如何不給她縫合?只能說幸好沒有傷到腑臟,不然便是沒有辦法了。”
聽到秦錦然說到這裡,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看著秦錦然的目光就有些躲躲閃閃,這般嬌美的小娘子用針線縫合他人的肚子?聽起來就覺得陰森可怕。
見到了腸,這般當然要動針了,動針是簡單,但是之後呢?馬大夫不由得想到自己也曾給人動過針線,之後的高熱,傷口的潰膿,患者□□而後呼吸越來越微弱的場景彷彿浮現在了眼前,那時候還是夏天,馬大夫彷彿嗅到了當時那種腥臭難聞的味道,面上流露出悲愴的神情,而馬大夫的女兒扶住了父親,“爹,都過去了。”
秦錦然緩聲說道:“馬大夫也知道,普通清熱降火的法子,是治不得這高熱的。這方子是我新治的,我有五分的把握。”
五分的把握嗎?馬大夫坐在了軟凳上,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都空乏了,“罷了,你既然要用黃花蒿,給你就是。”他語氣儼然把趙家小娘子當做了死人,見了腸子縫了針,現在又發了高熱,也就是等死罷了,她願意試就試吧。
馬小大夫的眸色流轉,落到了秦錦然的身上,她曾經聽爹爹的囑咐,無論病人傷成什麼樣,都不能夠對人動針線。這位姜大夫,說的五分把握,是當真知道如何能夠搶得一線生機,還是生死有命的意思?
藥童很快就拿來了藥,秦錦然開啟嗅了嗅,問道了黃花蒿獨有的臭味,“多少錢?”
“不用。”馬大夫神色冷了下來,“你拿著藥走吧。”
藥童流露出來的意思也是聽馬大夫的,秦錦然道一句謝謝,就拿著藥走了。
走了數十步,正好見到了車行的空馬車,秦錦然就準備坐車回去,正一隻腳蹬在了馬車上,就聽到有人喊道:“姜大夫請留步。”
回頭看到了氣喘吁吁奔過來的是剛剛見到的馬大夫的女兒,“姜大夫,我想去看看小娘子的傷口,可以帶上我嗎?你開的藥方我可以不看的。”她慌慌忙忙地說,“我不是想要知道你藥方的內容,只是想看你能不能真的把人治好。我爹爹曾經在戰場,給傷了腿腳的將士們縫合傷口,那一次一共有十八個人,後來全死了。”
兩隻手攪動著手帕,她前段時間曾經去了京都,在醫術院裡修習,在醫術院裡修習的時候也曾人說起縫合之術,雖然古書之中有記載,但是能夠治好的人實在是少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