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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
剛生了孩子的秦錦然睡不著,遠在邊城的趙梓晏,更是一夜未眠,今日恐怕也是自己在帳營裡的最後一夜,柳銳秉已經進城,明日裡就會帶著人趕到營地。將近半年的時間毫無收穫,他一早就知道阿古拉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卻沒有想到竟然難啃到了如此的地步。
想到了阿古拉,他站起了身子,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草原上的夜風格外涼,涼風吹得他單薄的長衫獵獵作響,若是秦錦然此時見到趙梓晏,恐怕會發現,此時他比京都裡的時候更家消瘦,那一雙黑如寒潭的眸子經歷了這半年的時間越發幽深如水。
如果說阿古拉是狡猾的獵物,趙梓晏則是最有耐心的獵手。阿古拉使用的是騷擾游擊戰術,屠殺大齊子民是對趙梓晏等人的挑釁,趙梓晏卻一直沉得住氣,而不似他人一樣紅了眼。看到被阿古拉屠過的村莊,他怎會不恨?他怎能不恨?只是從未在明面上表現出來,他追蹤在阿古拉的身後,記錄下他打仗的特徵,如果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能夠親手抓到他!
他幾乎快要抓到了阿古拉的小尾巴,他卻無法繼續下去,因為聖上換了主將。
阿古拉太過於難打,除了他親率的部下還相信他,其他邊城之人對他已經開始有了懷疑,進城補給時候民眾的夾道歡迎,到後來的目光懷疑,以至於現在不少人見到他都會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趙梓晏的副官一次又一次的安撫民眾,只是從未抓到過阿古拉的領軍將領,加上不斷攀升的大齊子民傷亡人數,讓民眾心中動盪。不僅僅是邊城,就算是後方的朝中,對趙梓晏不滿的人也是與日俱增,趙梓晏太過於年輕,背後的趙家在世家雲立的京都薄弱得可憐。聖上雖然信任趙梓晏,卻也扛不住滿朝文武的壓力,終於在滿了半年之後換了主帥。
趙梓晏的右手收攏,手心裡的溫度暖了錦囊,細膩的綢緞在他的手心裡,握住了錦囊就彷彿握住了秦錦然的手。柳銳秉他是知道的,同他一般的年紀,卻少了他身上的暮氣沉沉,而是意氣風發。柳銳秉此時有一雙明亮而不屈的眼,以往在武術院喂招的時候,他與柳銳秉也是在伯仲之間,柳銳秉看著他的時候有些不服氣。
趙梓晏想到了柳銳秉,眸色越發幽深,柳銳秉與他最大的不同,就是柳銳秉的人生太過於一帆順遂,趙梓晏有些擔心,這般的柳銳秉在抓不到阿古拉的小尾巴的情況下,能夠堅持多久?
遠方金線乍開,染得浮雲帶了亮麗的紅色,天地之間升起了紅日,腳下的青草上的寒露很快就會被暖陽照得消失殆盡。趙梓晏一直站著,“將軍。”副官過來得時候,就見到了趙梓晏卓然而立,“柳將軍來了。”
“好。”趙梓晏轉過身子,跟著副官出了營地。
柳銳秉騎在高頭大馬上,逆著光行來,整個人被紅日鍍上了金邊,說不出的光風霽月,翻身下馬,“趙將軍,好久不見。”他笑著,一雙濃眉彷彿都飛舞起來,咧著嘴露出了白亮的牙齒,正是春風得意時,上前一隻手拍住了趙梓晏的肩膀另一隻手握住了趙梓晏的手,“果然打仗是個氣力活,比在京都的時候瘦了不少。”
趙梓晏見到了熟人,嘴角也微勾起,“這不算什麼,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此時鬆開了柳銳秉的手。
“好。”柳銳秉的目光銳利,滿是自信的笑容,“自從知道了邊城的戰事,我在京都裡從未閒著,和祖父父親一直在探討,這一仗如何打,怎麼打?!你放心,我心中早有了路數。”柳銳秉說的是實話,自從知道了趙梓晏在邊城啃到了一塊兒硬骨頭,他反而是精神一振,府上下也是如此,父親與祖父開啟沙盤,模擬行兵,一點點告訴他如何去打下突厥,擒住阿古拉。
趙梓晏是知道原先柳老將軍的本事的,此時點頭,“祝你旗開得勝,一場勝仗,已經等了許久了。”趙梓晏是心平氣和,戰場之術一小部分是他自書中學來,跟多的時候則是透過實戰而來。柳家人幾徵沙場,又是曾打過突厥的,說不定柳銳秉很快就會取得勝利。阿古拉此人是越早挫敗越好的。
柳銳秉下巴微微抬起,“這時必然!”說不出的意氣風發,在之前趙梓晏有碩果累累的戰績時候,他心中自然是豔羨的,自小習武學習兵法,為了不就是有朝一日馳騁沙場,怒斬敵首。他在武術院的時候和趙梓晏不分伯仲,自從投身到行伍之後,卻比趙梓晏落後了太多。這一次的阿古拉,就是他吐氣揚眉的時候!
趙梓晏從懷中摸出一本小冊子,“這是我自征戰一來的布軍思路,後面是我的一些如何對戰阿古拉的構思。”
“好。”柳銳秉接過了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