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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嵐,你要是敢往外說一個字,我可不敢保證你媽的氧氣管,還有你外甥女的一輩子!”
“陸建松,你要是真的敢,我現在就去紀委。”她道:“不想脫那身衣服,就按合同給我打錢。”
石嵐掛了電話,那邊擠著最後一句話,她聽清了,陸建松說:“今天早上江繼遠被叫走了。”
江繼遠。
她想起還在病房的江彧,他們父子倆恰如璞玉,只怪江繼遠交友不慎,被陸建松拖下水。可難以預料的是人心,誘惑叢生的時代,本心二字尤為難寫。
正如《雙珠記》所言,“忽聞訪查怕如雷,狼奔鼠竄,無尤懺悔。”
石嵐想提醒江繼遠留個心眼,打了通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違法亂紀的狐鼠之徒坐觀成敗,兩袖清風不同流俗的人身陷囹圄。
那份非法取財的檔案是石嵐在江家做家政,意外從客廳壁畫後發現的,詳盡記錄每次撥款,贓穢狼藉。手提包裡數萬美金是陸建松塞給江繼遠的,後者收沒收,但東西就出現在他家裡。
石嵐刪簡訊時,才看到手機收件箱裡有一條漏下了,時間在一週前,只有問心無愧四個字。
她知道發信人是誰,應許會無事,她覺得輕鬆了不少。收起手機要回去,轉身就撞見站在扶梯邊上的喬雪。
她應該是靜默觀察了好一會,像尊雕像,目光透徹洞察。
瞳仁如炬火般透徹炯亮,牢牢地釘在她全身,就如黏在大衣上的絨毛球,難以刮除。
石嵐閃避她的目光,下意識拍住胸口,“嚇小姨一跳。”
喬雪聽到了一半的談話,但不知其意,“外婆醒了,要去看看嗎?”
石嵐低頭快步從她身邊過去,被她丟擲的問話絆住腳,“小姨你實話告訴我,錢從哪裡來的?”
看樣子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存款!你小姨半輩子的存款!”
“你還是不說實話?我都聽見了,錢是陸一卿的父親打給你的,你們倆都在脅迫對方。”喬雪不敢想這是多大一筆錢,她的小姨竟然收了,“他為什麼這麼做?”
喬雪一句一句甩出來讓人當頭一棒,又是靠主觀臆想揣摩起因,“他也是為了他自己,這是用錢辦事,也是在給他自己鋪路?”
喬雪因極度恐懼寒毛卓豎,“小姨,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你跟陸一卿的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雙手在打顫。
冬日暖光照在彼此身上,刺痛眼睛,讓她看不清昔日的家人,眼眶溼潤。她猶如在大霧中行走,海霧散盡,若隱若現探視到有人在海崖邊臨深履冰。
喬雪一遍遍地叫她,“我只有你了,小姨……求求你不要有事。”
“小姨沒事,不會有事。”
“我去找喬衛華要錢,把住院費都還給陸一卿的爸爸,你不要再找他要錢了,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要,他家的事也不要管了。”
走到這一步,能撇清嗎,石嵐先安撫好她的情緒,“小姨心裡有數,要是真的能從喬衛華那要到錢,就不會有今天。”
“那也好比威脅別人好!我現在就去告訴陸一卿,我要他親自找他爸爸問清楚我們家欠了他們多少錢。”
“這不是欠!”石嵐瘋了似的把喬雪扯回來,“小雪,你聽話,今天的事就當不知道,跟你們孩子沒關係,陸建松他活該,總有一天會遭報應。這錢是他欠所有人的!跟我們沒關係!”
石嵐一下一下摸著外甥女的髮辮,把她凌亂的碎髮掛到耳後,用手掌擦拭掉她的淚,使勁搓揉掉淚痕。
喬雪面板細,被大力揉搓掉眼淚,臉側發紅,她拽著小姨的手甩到一邊,一眼都不看她。
“我知道你和陸一卿是好朋友,對不起,小姨也不想這樣,但實在是沒辦法,小姨就你一個依靠,要保證你往後順順利利。他是好孩子,他和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是無辜的。”
石嵐捂住喬雪的眼睛,滾燙的淚流進她的手心,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