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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如也。案板上半顆吃剩的黃桃色澤不再誘人,她忍辱重負,咽咽喉嚨,抓起囫圇塞進嘴。
“爹——”她義憤填膺的聲線裡有一絲受盡虐待早已習慣的委屈。
竇永明揹著手往外走,生怕被後頭丫頭逮到,腳下生風,徒有溜之大吉的意思。
十一巷裡傳出氣壯山河的叫喊:“竇永明!!”
臥室裡,窗戶大開。竇米大喇喇躺在地上的涼蓆上,四仰八叉的豪邁姿勢。她看著林蔭間微微浮動,藍天下飛過一隻鳥,兩隻鳥。
窗簾被大幅度吹起,掃過她的臉,堪堪遮住眉眼。
竇米萬念俱灰閉上眼,四處寂然,聆聽著肚子“咕嚕”叫喚。譚叢端著碗筷來的時候,剛好撿回她一條命。
還有一刻鐘到十一點,竇米從地上爬起,譚叢見她身上跆拳道服都沒換下,就知道晨練苦不堪言,這人又不能飽腹而自暴自棄。
“臭死了,一身汗不洗澡。”他信口胡謅,把飯碗挪到跟前:“先沖澡還是先吃飯?”
“命要緊。”竇米作態,一副要死的樣子,爬起來。
早飯有青菜粥、蟹黃包、半根糯玉米和小碗蒸蛋。她舀了勺滑溜溜的蒸蛋,拿起筷子夾了一箸粥裡的青菜和肉粒,食指大動,暴風吸入式進食,很快餐盤空空。
飽餐一頓後,她啃著玉米,舒適地晃著腿,“譚叢你媽媽廚藝真好,要是能天天蹭飯就好了。”
“黃女士不在,這都是我做的。”他準備收拾殘局,笑了下:“要想蹭飯得看我心情。讓我想想中午吃什麼……菠蘿咕咾肉、粉蒸小排、再來點蝦。”
話音未落,譚叢手裡的餐具被某人一把搶去,此人屁顛屁顛跑到廚房洗水池,水聲嘩嘩,隔著幾扇門,在喊:“譚叢~~”
譚叢眼皮一跳,雞皮疙瘩掉一地。
竇米跑來,狗腿地斟茶倒水,“給個面子添副碗筷可好?”
“你來做客,我給面子?端。”譚叢不吃這一套。
“那我賞臉,去貴府拜訪,順便共進午餐,閣下覺得如何。”她那一雙水靈大眼,睫毛撲閃撲閃眨著,少女不施粉黛,面容姣好。
譚叢:“……”
明明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那句老話怎麼說,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不知幾何,記憶中的小女孩蛻變,亭亭玉立,唇紅齒白,那張臉明媚動人。
尤其是看著人時,那雙眸像會說話似的,又黑又圓,讓他呼吸一窒。
半秒的卡殼後,譚叢摸著脖子:“洗你澡去。”
“得令!”竇米當他同意,拿了毛巾和衣服呲溜出去,咚地帶上門。
竇米洗完澡,擦著頭髮出來,譚叢已經走了,桌上留著半張紙條:
十二點開飯,過時不候。去叫芊芊。
軟塌塌半張被水泡過幹了的紙有點眼熟,她舉到陽光下,能看見後頭力透紙背的紅墨水,一個碩大的叉號。
翻過來一看,邊緣處還寫著半邊“7”的數字。
怪不得眼熟,撕得是她的期末試卷。
竇米一想,哦他們已經初中畢業了,再開學就是高中生,要不是試卷無用武之地,否則把譚叢的頭給捶肚裡。
竇米找了身乾淨的短袖短褲換上,長髮沒幹不能扎,風一吹,烏黑的髮絲在風裡飄。
十一巷子裡,從尾到首依次是楊貝芊、竇米家、譚叢。巷口兩家佔地較大,庭院開闊,獨棟兩層小樓,當年譚家買了一棟,還有旁邊一棟空著。
牆瓦掩在樹蔭裡,就二樓乳白色陽臺都比尋常家面積大了快兩倍。從下往上望去,幾棵花樹高出二樓,形狀各異的小花從高牆探出來。
雕花立柱均勻圍繞,整體構造清新不落俗套,門外青綠草坪,整齊的棕木圍欄。
在竇米小學低年級,竇永明拉著她小手,走進十一巷。
一老一少在大房子前停下,小竇米眼前一亮:“哇好漂亮的家!”
“喜歡吧。”竇永明笑吟吟地說:“等你爹再奮鬥二十年……”
小竇米滿懷期盼:“我們就能住進去嗎?”
竇永明殘忍地補充:“二十年後,你爹地也只能買個儲藏間。”
小竇米:“……”
“看,那才是我們家。”竇永明手指指著旁邊,也就是譚叢的家。
雖然小一號,但也足夠富麗堂皇,小竇米心滿意足,嘴唇剛勾起,竇永明手指一劃,從譚叢家的老虎窗划過去。
一路再劃,過了好幾個硃紅大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