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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上前，接過花箋，遞到蕭雲漪面前。
蕭雲漪翻開一看，除去那些客套話，主要是說請她三日後去賞花。
皇后親自派身邊的大宮女來請，按禮，她不能輕易拒絕。
她輕捏著薄薄的箋紙，“替我回稟皇后娘娘，就說我必定如約而至。”
傳話的宮女應了聲“是”，躬身退了出去。
“郡主，”聽雨低聲問，“要不要奴婢提前去打探一下訊息？”
蕭雲漪搖頭，“不必，靜觀其變即可。”
*
三日後。
蕭雲漪到御花園的時候，人很多，大多都是些年輕姑娘，還有一些世家命婦。
“永寧見過皇后娘娘，恭請娘娘貴安。”她上前行禮，“永寧見過太子妃。”
“永寧來了。”皇后柔聲道，“過來坐。”
蕭雲漪依言坐在皇后旁邊。
皇后拉住她的手，語氣親暱：“永寧進宮兩個多月了，還習慣嗎？要是缺什麼東西，儘管跟我說。”
皇后掌管後宮內務，行事有章有法，從不克扣各宮月俸。
況且她常居慈寧宮，亦或暫居乾清宮，自然不會有任何短缺。
“謝娘娘關心。”蕭雲漪回答，“有娘娘在，自然不會缺什麼東西。”
皇后笑笑，問：“永寧身體還好嗎？我聽說太醫院使最近好像頻頻去乾清宮，莫非是哪裡不舒服？”
蕭雲漪沒有避開皇后試探的目光，“多謝娘娘關心，永寧一切都好，只是近來天氣多變，有些咳罷了，太醫多來幾趟，也是醫者仁心。”
“那的確要多注意身體，免得你母妃到時進宮說我沒有照顧好你。”
“娘娘說笑了。”
皇后溫婉地笑著，關切地詢問了大半天，蕭雲漪一一認真回答，全當沒有聽出她話中暗藏的試探。
直到其他命婦來尋皇后說話，皇后這才放她離開。
蕭雲漪暗暗鬆了口氣。
她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溫熱清淡，並不濃郁，十分符合她飲茶的習慣。
蕭雲漪不輕不重地放下茶杯，目光掠過桌上的糕點，一樣的素簡，一樣地符合她的口味。
“永寧郡主。”
旁邊響起一道婦人的聲音，她順勢看去，是位打扮得體的命婦。
她稍一細想，認出對方是禮部侍郎夫人。
“郡主真是稀客，妾參加各府的賞花宴也不算少了，今日倒是第一次遇到郡主。”
婦人笑得親和，語氣平和，細聽之下，同樣帶著幾分試探意味。
“郡主今日穿的……”婦人習慣性誇獎對方的衣裳首飾，目光落在她的一身素色道袍，稍稍一頓，笑意不減，“倒真是飄逸出塵。”
蕭雲漪客氣地回道：“夫人謬讚了。”
婦人笑吟吟說：“聽聞郡主常在青雲觀裡修行，說來也巧，妾前日才去了趟青雲觀，還在觀裡求了籤……”
儘管聽出對方話語中的試探，蕭雲漪仍耐心聽著。
試探是相互的。
對方想從她這裡打聽慶宣帝的聖意，她也可以從對方的言語舉止中摸清朝臣的態度。
許是見蕭雲漪比想象中的好說話，湊到她旁邊的命婦姑娘們越來越多，個個都打扮得光鮮亮麗，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鬧。
“好了，你們也真是的，”太子妃掩嘴笑道，“個個都圍著永寧，看把我們永寧累的，連喝口茶的工夫都沒有了。”
太子妃故意說的誇張了幾分，其他人自然不會反駁她。
“娘娘還是心疼郡主，怕不是吃醋了。”
“我看是，一定是覺得我們都圍著郡主。”
說話的兩名命婦很年輕，平日裡與太子妃關係很不錯。
太子妃笑道：“行啦，你們兩個瞎說什麼。”
蕭雲漪看了她們一眼，並未反駁。
幾人正聊著天，有宮女走過來，向皇后稟道：“娘娘，信王妃來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蕭雲漪飛快地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的神情。
儘管明面上沒有撕破臉皮，但自從慶宣帝在宮宴上當眾說讓太子向信王多學學後，太子與信王暗地裡越發不對付。
比如今日，來參加賞花宴的命婦小姐的家中大多傾向太子。
不管心裡如何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