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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倒垃圾呢。”他叉著腰笑得陰冷,眼神陰森地在我的手上打轉,他身後的幾個男孩,咬著牙籤歪著嘴,眼神佈滿嘲笑,我下意識地朝屋裡退了幾步,看著他。
“這段時間我太忙了,沒時間來找你算賬。”他摸摸下巴,眼神在櫻花飛情裡打轉,那神情隨時都有衝進來的可能,我緊緊揣著垃圾桶,緊盯著他,若是他敢動,我就跟他拼了。
“你知道嗎,這堂西街!只要你敢用掃把打我,打這裡!”他指著額頭那個位置,“太他媽地疼了!而且還是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丟臉,真是丟臉。”
小屁孩三個字差點讓我衝上去咬他,我死死地壓抑住我的腳壓抑住我身體所有的肌能,就看著他,看他什麼時候動手,我來還手。
“不過!”他突然停下那些流氓的表情,唇角冷笑起來,他指著我,“你夠他媽的有本事!”說完眼神掃了眼櫻花飛情,神情還是冷的,他卻轉身朝街頭走去,伸手往天空一豎,我的心猛地繃緊,正準備作戰,他身後的那幾個人也跟著他轉身朝街頭走去,走在最後的那一個轉頭看了我一眼,手抹了脖子比出殺的動作。
眼看著他們的人消失在街頭,我的神經一放鬆,差點摔倒在地上,郭晶急忙扶住我,“李優,怎麼辦,他們好可怕。”我閉了閉眼,站直身子,繼續將垃圾拿去倒了。
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他們來一次我反抗一次,反正要從我這裡拿到錢是不可能的,我只會反抗,因為我至今還沒有找到制服他們的辦法,警察跟惡霸都勾結到一起了,我們還能怎麼辦。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隔壁幾家店陸陸續續都交了所謂的保護費,唯獨我們這一家,他們卻再也沒進來過,從門口路過的時候,表情還是陰冷的,眼神還是嘲諷的,可是就是沒有再進來過,這種摸不著套路的感覺更加讓人發瘋,我寧可他跟我實打實地幹上一架,也不想像這樣,防著防著卻沒有點風吹草動。
櫻花飛情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以前素貞阿姨只需要來一個下午或者早上,她現在得每天都待在櫻花飛情,我把收入給了她一部分,她剛開始不肯要,後來我說是給楊天的,讓她收著,她才肯拿,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她沒有再去幫別人砍柴,手愈發地白淨起來,氣色也好看了很多,整個人愈發地漂亮,素貞阿姨本來就很年輕,她生楊天的時候才20歲不到,現在她頂多也才三十六歲左右,許多來店裡看書的小孩都喜歡她,愛倚在她的腳邊看書,吃雪糕,這附近幾條街的小孩大部分都在櫻花飛情度過他們的童年,這些漫畫書陪伴著他們一整個暑假,一整個小學,初中,高中,很多年以後,他們說櫻花飛情是青春的收容所。
我又何嘗不是呢,我的青春從櫻花飛情開始,從它這裡拉下帷幕,它收容了我們所有人的青春。
1991年九月開學,我從三年級升到四年級,跨過了在常青小學的第一個年頭,開學當天,看到屹立不倒的常青樹,這個時候正是常青樹最旺盛的時候,跟去年我看到的時候那樣生機勃勃,我站在常青樹下,許久許久都回不了神,那種一輩子一次的悸動我給了常青樹,它還在,我也還在。
不變的還有跟著我一起升年級換教室的同學,我是最後一個進門的,其他人都已經坐在位置上等著老師了,唯獨我慢吞吞地踩著點進門,郭晶朝我揮手,其他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著我,很淡,沒有以前那樣刺眼,也許是過了一個暑假,戰鬥力都有點下降了。
宴海濤狗改不了□□,他將腳翹在桌子上,一副挑釁地樣子看著我拉開椅子,我懶得理他,坐到椅子上將書包塞進抽屜裡,下一秒,椅子咯吱一聲響了,我隨著聲音嘩啦一聲摔到在地上,木塊狠狠地戳到我屁股的肉上,我整個人一恍惚。
全班哄地一聲都笑了,笑聲震耳欲聾,所有剛剛坐得很正經的同學都站起來,朝我這個方向看來,有些甚至擠過來,就為了能一睹我的慘狀,我的耳朵轟隆隆的,難堪跟無助從四面八方湧來,我的臉正對著宴海濤,他正在笑,笑得最得意,那咧開的嘴裡彷彿有無數的獠牙,一根比一根醜陋。
我刷地一聲站起來,用力地一扇,“啪!”響亮的一巴掌,他的嘴歪了,全場的笑聲靜了。
這是我第二次扇他巴掌,他愣了有一秒鐘,隨後他也刷地一聲站起來,表情陰冷,我看著他朝我伸出手,那隻手直達我的脖子,下一秒我被人拉開,他的手撲了個空。
拉著我的人是張楚,他擋在我面前,看著宴海濤,“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是你不對,這張椅子老師讓你搬去換你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