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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沒看懂張楚給我畫的重點,而我剛剛在他緊盯下做的題,都是錯的,他沒有像老師那樣打個大大的叉叉,只是在我的題下面寫上他的解法,然後在我耳邊講了一堆我聽不懂的演算法以及原理,最後畫了重點讓我複習,說明天會給我繼續考題,我的心情是恍惚的,他的臉一直在我眼前晃,笑容如風浪一樣,吹過一陣又一陣,我一邊壓抑著畫他的*,一邊閃躲著他的眼睛,萬分煎熬,他臨走前摸了一下我的頭,更是讓我差點跳起來。
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何時這麼害怕過。
九點半,張楚離開後的半個小時,李秀回來了,她拎著兩個盒子,盒子裡是兩塊精緻的蛋糕,洋氣得很,一看就不是常青鎮買得到的東西,小鎮也不會有的,小鎮最好吃的就是桃餅,紅色的,如一個心一樣的餅,香香甜甜的,跟我畫裡的一模一樣。
李秀的眼睛在屋裡轉了一圈,最終忍不住問了在一旁看電視的媽媽,“張楚呢?”
媽媽把電視關了,屋裡安靜下來,“他回去了。”李秀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垂眼盯著手裡拎著的蛋糕,垂下的馬尾掃著她的臉,就算只是看著她的側臉,我也能感覺到她滿身的失望。
我倒向椅背,心裡不僅得意。
不僅暗歎,真好阿,李秀見不到張楚,他們無法對視,無法說話,無法聊天,無法互相欣賞。
“妹妹,這是阿姨送的蛋糕,從外地帶來的,很好吃。”李秀把蛋糕放桌子上,開啟袋子,拿了一個放我跟前,眼神在我手裡壓著的本子上轉,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到我本子上那清秀乾淨的字型,那是張楚留下的解法,以及對我的鼓勵。
我用力地將本子一合,抱著本子站起來,看都不看桌子上那塊精緻的蛋糕,朝樓梯上走去。
那個小三給的蛋糕我才不要吃,更何況是李秀拿來的,我更不會吃,即使我有點餓了。
這夜,畫本里如願以償地出現了一個人形,模糊的,就只有幾個線條,卻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少年,一個頗為帥氣的少年。
就著月光,我落下最後一筆,心如擂鼓,跳暖了那絲冰冷的銀色,那本只畫了一個人的畫本被我藏了起來,我一直不願意承認,我畫了一個少年,畫了一個在我才12歲就懂得心跳加速的少年。
他不及楊天,他跟李秀一樣,是我最討厭的優秀的人。
櫻花飛情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從每天收入幾毛到幾角,現在每天收入達到幾塊,那塊小角落已經不夠那些孩子坐了,素貞阿姨用木頭釘了幾張小小的板凳,放在空曠的門口,緊挨著一排排漫畫書,那些男孩女孩就坐在小板凳上,低頭吃著五分錢一根的雪糕,翻著手中的漫畫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這段時間,對面的遊戲廳總是有人鬧事,聲音吵雜不已,跟對面的菜市場有得一比,只不過菜市場的吵雜是正常的生活軌跡,而遊戲廳的則不是,他們有人毆鬥,有人互砍,從早鬧到晚,經常可以看見有人從遊戲廳裡跑出來,身後跟著一堆人追趕,每每這個時候,我跟郭晶總會把鐵門快速地拉下來,不是怕他們,只是怕他們沒有人性地破壞了我們的店,破壞了門口的冰箱還有孩子們看書的興致。
有幾個熟悉的小孩這段時間都不敢來了,他們說那個上次破壞我們店的惡人最近跟一些外來的狼崽鬥起來,爭著當這條街的霸主,然後那群平時大事不出門小事亂管的警察居然插入了這件堪稱堂西街幾年來最嚴重的爭霸事件,於是三方對立,事情愈發複雜,鬧得整條街雞犬不寧,對面市場的幾個阿姨看到這一波人一出現,頻頻搖頭,一副無藥可救的表情,堂西街僅剩的幾家店鋪近日來常常大門緊閉,整個堂西街只有兩家店敢開,一家就是對面的遊戲廳,另外一家,就是我們,櫻花飛情。
郭晶跟素貞阿姨跟我說過多次,甚至是懇求我,把櫻花飛情關一段時間,然而我並沒有答應。
看著之前一直在對面遊戲廳裡亂晃的一些小孩轉了有一部分來櫻花飛情,出手大方,看書還給錢,每看一本給一分錢,一個下午他們可以看好幾本,喝好幾瓶汽水,甚至吃不少的雪糕,收入比之前翻了一倍,我怎麼捨得關掉,我跟郭晶說,她要是害怕,就回去,我自己一個人看著,翹掉老頭的課,我也要守著。
她也沒有答應,硬著頭皮依然下午來守著,素貞阿姨很無奈,她知道郭晶害怕,每個下午都來陪郭晶,她們聽到一點動靜,就會快速地將門拉下來,兩個人抱頭坐在屋裡,顫抖著。
顯然她們的害怕跟我的害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