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白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能不能好好管管,成天畫什麼畫畫,簡直是浪費時間!”
李秀哭泣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很遠很細,我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安靜地聽著樓下永不會停止的吵鬧聲,我在爸爸的眼裡就是個神經病,陰陽怪氣,畫了畫畫就上不了大學。
手腳很冰涼,床上的我很麻木,反正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們吵架了,我應該習慣的,應該讓他們永無止盡地吵下去的,可是我的腦袋很疼,心臟也很疼,淚水順著眼眶侵進我的脖子,溼溼的,很難受。
漸漸地,我很困了。
睡夢裡,爸爸把正在畫畫的我塞進井裡,蓋上井蓋,他說,“如果你還想要畫畫,不如被井水淹死。”
我無助地伸手去撐井蓋,但我的身子卻慢慢地沉進了水裡,直到呼吸停止。
半夜,有人在我的床上細細地哭著,我從噩夢中驚醒,睜開眼睛,就看到媽媽坐在我的床邊,被月光投射的半張臉上全是淚痕,她的手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擦著臉上的淚水。
我扭過頭,對面的床上的李秀也沒有睡著,她也看著我們,看著媽媽,眼眸帶著絲絲複雜在黑夜中流動。
我再看向媽媽,媽媽還沒有發現我醒了,只是一直在哭,那一刻,我的胸口如被什麼狠狠擊中,疼痛遍佈全身,一股無盡的絕望在心裡蔓延,很多年以後我始終記得那個感覺,一輩子不想嘗試的感覺。
我神鬼神差地抬頭,撫上媽媽的半邊臉,媽媽一驚,看到我醒了,她嚇的放開了我,頓了一下才又彎下腰,摸摸我的頭,低聲說道,“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說著幫我捏了捏被子,把被子拉到我的胸口,摸摸我額頭的汗,隨後她轉身走到門口,到了門口又折了回來,到李秀的床邊,我看到李秀立刻閉上眼睛,裝睡,媽媽幫她捏了捏被子,才又站起身,這才離開了房間。
黑夜裡很靜。
李秀沒有再睜開眼睛,可是我卻對著月光,看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皮很重,我聳拉著腦袋咬著麵包跟在李秀的身後,朝學校走去,路過常青樹,我本想停下來看看它,但是鈴聲響起了,一片翠綠的葉子落在我衣領裡,我把葉子抽出來,朝常青樹揮了揮手,就朝班裡跑去。
這堂課,陳老師又折騰著要換座位,郭晶一聽就慌張,拉扯著我的衣服一臉不甘心,不情願的神情。
陳老師這次從第四組開始換,換來換去就是差生換到班幹部的身邊,這樣交替著換人。
宴海濤頂著還烏青的眼睛,說道,“該不會也把我跟你換了吧?”我沉默地看著他,他搔搔頭,“其實我也跟你坐習慣了,平時你話少,我也跟著話少,倒覺得挺習慣的。”
我把頭轉過來,沒吭聲,他那表情是不捨得我嗎?別逗了。
“宴海濤,你跟葉倩換個座位!”還沒等宴海濤惆悵完,陳老師的話就驗證似地想起,宴海濤張了張嘴,看了葉倩的位置,葉倩直接跳起來,指著我,“老師,我不想跟李優一起坐!”
宴海濤聽罷,快速地反駁道,“我還不想跟你換呢,囂張什麼!”
葉倩一張俏臉如被黑布滾過,直瞪著宴海濤,平時他們感情都還不錯的,宴海濤是組長,葉倩是數學課代表跟文娛委員,都是幹部,相處的時間很多,另外宴海濤跟葉倩都是本地人,有點親戚關係,這下子兩個人直接扛上了。
陳老師拍了拍桌子,大聲地說,“宴海濤,你跟李優坐,成績沒上來也就算了,還被她拉下滑了,上個學期你倒退了十八名,我要是再不給你換個位置,你下次該倒數第一了!”
我刷地一聲站起來,瞪著陳老師,“老師,宴海濤成績下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扣!小心我告訴校長!”
本來其他同學就看著宴海濤跟葉倩兩個如看好戲,後來老師一句宴海濤成績下滑是賴李優,大家又看好戲地看著我,那副神情就是哎喲誰跟你坐誰倒黴,這下子我站起來了,其他同學就交頭接耳起來,尤其是我提到校長,陳老師的臉頓時變得灰白。
那雙眼睛厭惡地看著我,他忍耐了幾秒,隨後說道,“該換還是要換,別磨蹭,葉倩,快點拿上你的書包搬過去!”
葉倩看著陳老師一臉陰沉,話也不敢多說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拾東西,抱著一大疊的書走過來。
宴海濤這才反應過來,收拾東西,一臉不甘願地離開座位,走之前他匆匆低下頭,在我耳邊說道,“你別怕,她要是欺負你了,就跟我說,我幫你一次,你帶我去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