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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有些也在背後悄悄地談論,這些議論,使得李秀原本淡定的眼神,有些不淡定,她的手腳沒有以前放得那麼開了。
李秀第一次來教室不是來找我,而是來找張楚,我坐在位置上,遠遠地看見李秀低著頭在跟張楚說話,張楚倚在門邊,手抓著頭髮,貌似一副不好意思樣子,班裡的同學都悄悄地看著他們,我趴在桌子上,轉動著鉛筆,對周圍的議論聲報以無視的態度。
自從運動會那天,李秀提著染血的褲子回家,爸爸媽媽特別地著急,知道李秀參加比賽,一副想罵又不捨得罵的表情,膽膽顫顫地伺候了幾天,這期間,爸爸幾次想對我發難,看見我的眼神,又低咒著轉回頭去,最後,一直叫我做事,一下子這個一下子那個,我是眼都不轉,耳也不聽,一切無視到底,溫柔幾天的爸爸形象徹底毀掉了,他看見我,又是一副我有病的表情。
握著杯子,我上樓,靠近門邊的時候,裡面傳來了說話聲。
“秀秀,不是讓你別參加比賽嗎?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媽媽關切地指責,忍了幾天,終於找到好時機問出來了。
“媽媽,對不起。”李秀道歉,我低著頭,看著水杯裡晃動的熱水,她一道歉,媽媽肯定就心疼了。
可不。
“不用道歉,你說出來,媽媽能理解的,我記得你之前好聽話的,這麼瞞著我們,肯定是有原因的。”媽媽的聲音越發地柔軟,夾雜著心疼,我貼在門邊,突然感覺到心酸無比,李秀的錯,總是有原因的,我曾經還惡毒地想過,如果媽媽爸爸知道李秀這麼不乖,騙他們,會不會也被皮鞭打,有些痛總要有人一起經歷,才會知道有多痛,可是媽媽說她是有原因的,即使她還沒有開口說原因,罪名卻已經開始分解。
“同學們都對我寄予了厚望,自從陳晴走了以後,班裡的女孩子長跑根本就不行,老師希望我能給班裡爭光,只是我沒想到你們會反對,所以我才瞞著你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李秀柔弱的聲音,帶著楚楚可憐,還有一絲渴望被原諒。
媽媽語氣更加心疼,不停地說她養了個好女兒,這麼懂得為別人著想。
我的手猛得一抖,熱水燙到我的手上,疼得我想丟掉杯子。
我靠在牆上,靜靜地發呆。
弄不清楚內心是什麼感覺,只知道眼前一片灰暗,有些錯,真的可以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