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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總想給我送終》最快更新 [aishu55.cc]
聞霖久這才知道微博和照片的事,他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要緊的資訊。
他仍然獨自開車去梅蘭克診所送飯。
住處離梅蘭克診所很近,十多分鐘就抵達。
聞荷看他走進來,目光在他身後停了停,見到沒人跟來,略表遺憾:“沒有帶夏滿呀。”
聞霖久將掛在鉤子上的小本子取下來,檢查了她今天的用藥、飲食情況:“換了藥嗎,醫生怎麼說的?”
“我哪知道,”聞荷無所謂,“反正聽他們的就是了。你和夏滿怎麼認識的?”
“我不知道你還追星。”
聞荷笑了笑說:“我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輪椅上,不能出去,就只好追追劇,他演的還不錯。”
聞霖久頓了頓。
“是鄰居,”他解釋道,“也租在湖區,那天碰巧遇見了,不是很熟。”
“是嗎?好端端的也跑這山溝裡幹什麼,商業不發達,景區也沒有,除了梅蘭克診所以外沒什麼……”話說一半,聞荷自己就懂了,遲疑,“他家裡人生病嗎?”
“自己。”
聞荷沉默下來。
“吃飯吧,我做了菜,”聞霖久說。
聞霖久擺好小桌子,扶姐姐起來吃晚飯。
鯽魚豆腐湯,粉蒸肉沫,焦糖冬瓜,三道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但聞荷吃的眉頭直皺,說他忘記放鹽。
聞霖久同樣在吃,聞言面色不變,點頭:“是的,先將就吃吧,下次我會記得。”
“還下次呢,你都不是第一次了,”聞荷譴責道,“你做的這個飯,也就我勉強吃吃。”
聞霖久笑:“是,拿不出手,還是靠姐姐捧場。”
用餐之後,聞霖久推著聞荷出去消食。
梅蘭克白色的建築靜靜佇立,草坪上,三兩人零散的走著。
“你小時候很喜歡帶小朋友回家玩,家裡經常亂七八糟,”聞荷反過頭笑,“記不記得,有一次,褚凌來家裡,你們把媽媽買的畫從牆上取下來,和他一起在地上塗鴉。”
梅若辛女士氣的牙疼,聞濤聲回來,安慰了她一陣,告訴她名畫常有,兒子童年只有那麼幾年,勸著她一起加入了塗鴉大戰。
外觀莊重森嚴的豪門大宅裡頭,一家四口坐在地板上,塗的滿臉油墨。
“也就那幾年吧,”聞霖久說。
聞荷輕嘆:“就那幾年。”
在聞荷十八、聞霖久十歲時,梅若辛查出重病,家庭歡樂不再。
又兩年,梅若辛去世。
再兩年,聞濤聲另娶。
為防家產旁落,聞荷放棄學業進入公司,聞霖久則以十四歲的年齡被知名大學錄取,出國讀書,走她想走而不能走的路,去她想去而不能去的大世界。
聞霖久輕輕按她肩膀,“姐,等你好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畫餅不吃,”聞荷用了新學的詞,“我讓你帶朋友你都不帶呢。”
聞霖久好笑:“真的不熟。”
聞荷閉了閉眼,感受迎面而來的晚風。
“從很小的時候,那些你上了心的朋友,無論跟你要什麼,你都會給,媽媽跟你生氣,我卻覺得這很好。”
“在某一個時刻,這些東西可以救你於溺斃。”
晚風帶來涼意,聞霖久拿起披肩為聞荷披上。
聞荷望著遠方殘星,又說:“那些星星早就死了。”
之後,他們不再說話,聞荷陷入濃重的憂鬱之中,不肯理會外界。
約莫八點多鐘,聞霖久推她回病房。
叫她吃水果、給她讀書、陪她看劇,她統統不理,閉著眼睛直挺挺的臥在床上。
聞霖久最後自上而下摸了摸她的頭髮,出門去了。
他站在門口,護工要上來說話,被他輕輕“噓”住。
兩人靜靜站立,聞霖久從房門上方的小窗戶往裡看,見到聞荷睜開眼睛,坐起來,往視窗戶外望。
聞霖久微微笑起來。
“您每次走聞小姐都會看著的,”護工說,“她今天還做了這個,給您。”
“嗯?”
聞霖久低頭,護工手裡是一個羊毛氈小玩偶。
圓頭圓腦,扎兩個沖天辮,撅著個嘴巴,是個臭著臉的紅衣娃娃。
夜裡,聞霖久回到家,去沖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