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洞主真不是東西,身在書香之地,卻沾了一身銅臭味,道貌岸然偽君子,我呸!”
謝崇華輕捂了她的嘴,“犯不著為這種人說髒話。”
“我氣。”齊妙哼聲,“遲早要將這筆賬算回給他,二郎不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報仇的想法倒跟他一樣了,其實反之來想,不就是如今還奈何不了那溫洞主麼。又覺悲涼又覺感慨,不過至少沒有垮下,便仍有翻身的機會,哪怕是需要十年。
齊妙又恨恨地罵了他一通,心氣這才順了,又眨著明眸大眼問道,“你不會覺得娶了個悍妻吧?”
“挺好的。”謝崇華和她分開近時日,真有種小別勝新歡的感覺。彎身將她抱起就往床上走,壓身相抵時說道,“明日去鎮上買桃符,再去拜見岳父,也提提邵師叔的事。”
齊妙已經有些情迷意亂,應了一聲環住他的脖子。
&&&&&
年二十九,街上仍舊很熱鬧。小年之後一直雨落不停,耽誤了百姓採購年貨。那以墨著字的桃符更怕沾水,如今雨停兩日,擺得通街都是。從上面俯視,像滾滾紅潮,從街頭延至街尾。
齊妙今日特地披了件紅梅色繡花披風,臉上還抹了胭脂,臉蛋紅如嫩紅花兒,俏媚可人。連謝崇華都目有驚豔,不知向來疏於裝扮的她為何這樣精細打扮起來。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不抹紅妝,他也覺無人可以比得過她。
兩人先去了仁心堂,父親果然在那,正領著學徒貼對子換桃符。明日仁心堂不開門,因此提早一日貼好。見了女兒女婿,喜逐顏開,喚他們進屋吃果點。
“你氣色倒是不錯,女婿卻瘦了啊。”齊老爺懸壺濟世多年,習慣性地讓他們伸手把脈,都覺無事才放心點頭,“妙妙身體素來不錯,只是女婿你的身體還需調養調養。等會我開個補藥,過完年你就熬了喝吧。讀書人不應只念書,還得有個強健的身體不是。”
“岳父有心了。”他喝了一盞茶,左右不見岳母,問道,“岳母今日沒來仁心堂麼?”
“不知領著丫鬟去哪裡了。”齊老爺本想讓他們回家吃午飯,就能見著了。轉念一想,妻子心結未解,等會見面免不了要橫眉冷對,這就要過年了,何必讓兩人心裡添堵,就沒提。
謝崇華和齊妙當然不好先開口要留下用飯,閒聊一會就走了。已快到正午,街上行人才稍微少了些,路也比方才好走,但仍舊喧鬧。他怕總往四下看,對什麼都看得開心的齊妙走丟,牽了她的手在人群中擠著。
齊妙挽住他的胳膊,說道,“等會回去買一盒龍鬚糖吧,娘愛吃。還有買把大梳子。”
謝崇華想到房裡的梳子還是她嫁妝裡頭的,齒兒齊整不缺,又嶄新好看,好奇道,“買大梳子做什麼?”
“給咩咩梳毛。它總是在窩裡滾,每天身上都一堆乾草,我都要分不清哪些是它的毛哪些是乾草了。”
聽見她要給羊打理毛髮,謝崇華略有酸意,“哦……你都不曾給我束過發。羊比我還重要來著。”
齊妙眉眼染笑,“吃醋了,那以後我天天給你束髮。”
謝崇華笑道,“我自己來,我起得早,你多睡會。”
兩人有說有笑,買了桃符對子,又買了沈秀愛吃的龍鬚糖,還有給羊梳毛的大梳子,這才盆滿缽滿地滿載而歸。
許是新春將到,添新東西看著喜氣,沈秀見他們買了那麼多東西也沒責怪。接了過來放進裡屋,明天殺魚貼對子,晚上吃團年飯。
謝崇意在家裡幫了半日的忙,這會見兄長回來,趁母親不在,低聲,“我想跟母親說那事,總瞞著母親,心裡不安。”
謝崇華自有分寸,說道,“二哥會挑個合適的機會說,先將年過好,再說不遲,免得娘知道真相後難過。”
母親好面子,也要強,這件事要是讓村裡人知道,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只怕母親要難過的。
謝崇華也對這事發愁,自家人還好說話,但旁人只會說是弟弟沒本事,被書院趕了出來。思量半晌,說道,“二哥將你送去更好的書院如何?”
一聽又是書院,在墨香書院吃過羞辱的謝崇意臉色已是難看,卻仍是笑道,“聽二哥的。”
這流露面上的心思謝崇華又怎會不明白,弟弟是不願再去那種地方了,可偏生懂事,不想讓自己操心為難。那他又怎麼能讓弟弟心中不安,溫聲,“先不提這事,把年過好。”
“嗯。”
各自進了屋,謝崇華拿了桌上的書看,翻看幾頁,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