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謝崇華和謝崇意在前面那輛車,這輛車坐的都是婦孺。聞言都往那邊看去,不以為然。倒是齊妙心有所想,該不會是來接他們的吧……她正想叫停車伕,可又瞧見那些人旁邊,正停了一輛八抬大轎,默了默沒有吭聲。
朝廷三令五申不許新官上任以轎子相迎,只是有些地方陋習不改,如今看來太平縣也是。她不好吱聲,免得等會非坐不可,乾脆當做沒看見,便不提醒。
那前去探路的衙役騎馬回來,急停而下,說道,“還瞧不見新知縣。”
押司問道,“連一個像的都沒見著?”
衙役想了想,才說,“倒是瞧見一家子的,可他們當時在茶棚吃飯。桌上就一點肉,還有幾籠包子,定不會是大人吧。”
眾人也深以為然——身為官吏怎麼可能如此節儉,不等著進縣裡搜刮一頓就是怪事了,定不會是那謝大人,定不會的。
如此一想,便繼續安心等待。
謝家馬車進了太平縣,因謝崇意在這裡念過書,知曉衙門在何處,也沒跟人問路,直接由他指路,很快就找到了衙門。
衙門按私人和公事來分,可以分為兩部分。一個是辦差用的衙門正門,一個是供知縣家眷住的內衙。內衙在衙門後半段,離前堂稍遠,另設大門。
他們去的就是那內衙大門。
此時大門已開,門前打掃乾淨,還貼了新符,可見用了一番心思。
沈秀由刑嬤嬤扶著下車,瞧見這裡好不高興。她哪裡想得到,自己一個農婦,有朝一日竟然能住進這地兒。
許是這裡有動靜,驚擾了裡頭的人。一個老婆子探頭出來瞧,手裡還拿著掃帚,眯眼瞧看,“做什麼?知縣家也敢亂瞧。”
謝崇華說道,“我乃是太平縣新上任的知縣,姓謝,名崇華,今日赴任。”
老婆子蹙眉瞧他,樣貌是好,只是穿的卻不像官老爺,不過是普通長衫,後面跟著的人也這樣少,輕笑一聲,“你知不知道冒認知縣是多大的罪?”
謝崇華一頓,這才想起來忘記拿牙牌給她瞧了,難怪要懷疑。便從懷中拿出牙牌給她瞧。
老婆子懶懶接來一瞧,那象牙上所寫官銜,正是知縣,她這才說道,“是老奴有眼不識泰山,有所得罪還請大人不要見怪。”她迎他們一行人進去,又奇怪她在這做事五十年,從挺直的背到佝僂,從未見過這樣樸實的知縣。那十幾任知縣,哪個不是趾高氣揚,一身錦緞纏身,身後跟著大大小小最少十二三人的奴僕?
齊妙已將女兒抱回,邊走邊問道,“為何你方才這樣驚訝?”
老婆子恭敬答道,“聽說押司他們一早就去城門口等您們了,還備了酒席,本以為會被眾人簇擁而歸,誰想卻是自個來了,覺得新奇罷了。”
齊妙聽她談吐不凡,而且話裡的“簇擁”二字,在此刻聽來是隱帶嘲諷的,根本不像個下人說的話,笑問,“老婆婆是在這管事的麼?”
老婆子笑笑,“知縣夫人客氣了,老奴在這為奴五十年,用不著如此客氣。因平日喜歡喝點酒,他們都叫我一聲酒婆。”
齊妙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知縣夫人?”
“方才你們進來,過門檻時,大人護了您一把。如果不是丈夫,怎敢大庭廣眾之下碰個女子的腰呢。”
寥寥幾句,已讓齊妙覺得這酒婆不是個簡單人。
因衙門裡的人都去城門迎接,衙門裡沒人。酒婆領他們進屋安頓,又過小半個時辰。謝崇華才道,“你讓人將他們喊回來吧,酒宴也不用了。”
酒婆看了看他,笑道,“老奴這就過去。”
等她走了,沈秀才輕責,“為何不用,這不是得罪人麼?”
謝崇華輕搖了頭,“剛才酒婆說的,應當就是我們進城時看見的那幾百人。如今剛上任就這麼大排場,太過擾民。我便是要告訴他們,我不喜這種排場,也免得他們以後再大動干戈。”
沈秀不懂這些,也因難得出遠門,有些累,就回房了。
齊妙將女兒交給奶孃,讓刑嬤嬤去給婆婆收拾屋子,自己收拾自己房間。剛開箱子就見丈夫也過來,笑問,“等會他們過來,你少不得要和他們說話。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可比我收拾東西累多了,你去坐坐吧。”
“不累。”謝崇華彎身去拿衣服,又說道,“我來的時候合計了下,家裡得多請個下人。”
“我也正好有此意,不過……”齊妙轉了轉眼,“也得請個跟刑嬤嬤一樣年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