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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對不住你,不該那樣欺瞞你。”
齊夫人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偏身說道,“道歉有何用。”
齊老爺重嘆一氣,“事已發生,的確是沒有用了。只是積鬱在心,遲早會悶出病來。為夫要如何做,你才能消氣?”
話裡沒有了責備也沒有半句含著自私的意味,她愣了許久,雙眸微紅。他到底是發現了,自己氣的是什麼,對,就是這夫妻二十多年來一朝的背叛。如今他道歉了,她心裡瞬間就舒服了大半。
“夫人。”齊老爺又嘆道,“往後家裡大小事務,為夫再不會擅自做主,你切莫再生氣了。傷了身子,讓為夫如何是好?”
齊夫人咬了咬唇,忍了淚瞧他,“當真?”
“當真。”
“以前你也總是說這種話。”齊夫人懸崖勒馬,幡然醒悟,差點又被他說幾句話就又套進溫柔鄉里,到時候還不是重蹈覆轍。
齊老爺聽了女兒的一番話,心中愧疚滿滿,那滿滿的愧疚如今也仍填滿了心。她這麼一說,連自己都懷疑起來——是不是等愧疚沒了,他又回像之前那樣,“為夫也不知……”
聲音全是嘆息,齊夫人卻覺得這句話比他又給自己承諾好多了。再不是花言巧語誆騙她兩句,哪怕比起甜話來,聽得刺耳些,但這種話才是真實的。她提帕輕輕抹淚,紅了眼道,“若是再如此,我也是拿你沒有辦法。”
——又無奈又身不由己,由裡到外,疲累不堪。
這話已經是原諒的意思了,齊老爺面上這才有欣喜,“夫人。”
齊夫人嘆氣,丈夫能跟她認錯到這種地步已令她意外,她總不能一直冷著臉。正好藉著這臺階,暫且下來吧。擰了半年,也著實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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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春意濃郁,點綴山坡。今日是去官府領米糧津貼的日子,謝崇華一大早就出了門,去尋好友一同去。
許是八月便是秋闈,陸正禹近來也是晚睡早起,人消瘦了三分,看得陸大娘又擔心起來。瞧著兒子起身去洗漱,便和丈夫低聲說道,“又起這麼早,還不如像以前那樣,睡到日曬三竿。”
陸老爹說道,“誰讓你那個時候嘮叨個不停,兒子肯定是被你嘮叨煩了,才晚睡早起這麼刻苦。”
“胡說。”陸大娘洗刷乾淨鍋子往廚房走,路過井邊又對兒子說道,“唸書就唸書,別這麼拼命。”
陸正禹捧了井水洗完臉,眼皮上還掛著水珠睜不大開,一笑那水珠就滾落了,“母親大人竟然勸我不要好好唸書了。”他眯眼瞧瞧那正在高升的朝陽,“咦,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呀。”
陸大娘原本擔心的心思立刻煙消雲散,往他胳膊上一擰,疼得他嚎起來,輕罵,“就知道耍嘴皮子,沒點正經。”
陸正禹笑笑,拿臉帕擦了一把臉,哼著曲兒掛在架子上。哈欠還沒打完,最小的妹妹就跑了過來,兩條辮子隨著跑動左右甩在面頰上,看得他都覺得疼,直往裡頭喊,“娘,不要再給小妹梳這種辮子了,老打臉。”
裡頭聲音立刻怒了,“有本事你給她梳啊!你娘沒空。”
陸芷五歲,個頭比同齡的姑娘矮小些,模樣漂亮俏皮,扯了兄長的衣服奶聲奶氣道,“謝哥哥來了。”
陸正禹拍拍她的頭,“知道了,快去廚房讓娘給你梳丫鬟髻,好歹纏起來,臉都拍紅了。”
“娘會踹我出去的,才不。”
說完,她就捂著辮子往外跑開了,剛好從謝崇華身邊跑過。他看了兩眼,笑道,“阿芷長個頭了。”
陸正禹笑了一聲,“哪裡長高了,分明還是個小矮子。”他掛好臉帕,就同他一起去衙門,領米糧津貼。認識這麼久,除了好友大婚外,他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如此高興。想想謝家也的確是苦了許多年,以往勞作得來的錢,並非是憑真本事,不過是做苦力活賺的。又哪裡比得過以學識賺錢更讓他高興。本想約他去喝幾杯酒慶賀,也忍住了,“等會有什麼打算,是直接回去還是另有事做?”
謝崇華將錢袋收入懷中,如揣珍寶,“去買點東西,再添些筆墨。”
“我也去買點筆墨。”
男子本就不像姑娘喜歡結伴去買賣東西,買完筆墨陸正禹就回家去了。謝崇華買齊了要買的,也回家去了。
他穿過小樹林進了村裡,肩上扛著六鬥重的米行了一路,愉悅已勝過肩頭重擔帶來的辛苦。他只想快些回家,將這些米放入家裡的米缸中,將銀子交給母親妻子。
越想,步子就越是輕快。走回家中,刑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