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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巧遇機緣
臘月二十三,寒風呼嘯,風雨已停。謝崇華巳時才去鎮上,不到卯時孩子哭鬧,將他吵醒。點了燈將屋裡的大暖爐燒旺,免得妻子餵食冷了身。醒了也捨不得睡了,去洗漱回來,孩子已經吃飽睡下。齊妙正準備下床穿鞋。
“怎麼不多睡會?”
“你等會就要走了,這一走,考完殿試,回來也得四月了,想和你多說說話。”齊妙抬眼瞧他,“等你考中後,我們就再不用分開這麼久了吧?”
話裡滿是不捨,謝崇華更覺難分,俯身在她光潔的額上親了一口,“不會了。若有幸能面聖殿試,那官是定能做的,只是不知是留在京師,還是會被外派。”
齊妙笑笑,“你考好了,哪裡會外派,不都是留在京城進翰林院麼。”
謝崇華笑問,“你不是素來不喜朝堂麼,怎麼知曉得這麼清楚。”
齊妙偎在他身上,低聲,“你走哪條路,我就在意哪條路。你不走的路,鋪了金銀珠寶我也不瞧一眼。”
任他天地清寒,也敵不過這一句暖話。
他摟著她,低聲,“等我回來。”
齊妙鼻子微酸,輕輕應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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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主心骨一走,連過年都索然無味。只是一如既往,每回謝崇華出門後,沈秀就會對兒媳十分好,對孫女也多幾分疼愛,雖然還是不怎麼抱,但至少在她哭鬧時也會過來瞧看。
轉眼大年三十,刑嬤嬤也告假回家去了,一家三代四口人,給祖宗上過香後,便坐下用飯。
許是覺得家裡冷清,吃雞鴨時吐了骨頭,沈秀便立刻喚白菜過來。
用過飯,齊妙把酣睡的孩子放在屋裡,準備餵羊。還沒將乾草拿出,便有人在門外喚聲。不一會謝崇意過來敲門,“嫂子,你家來人了。”
齊妙到門口一瞧,見是自家下人,說道,“是五哥來信了麼?”
陸正禹時常會來信,但送信的人大多不去村莊,為了收信方便,都是寄到仁心堂去。每回信到了,都是這個下人送來,因此一瞧見他就知道了。
“正是陸公子來信了。”
齊妙將信接過,就讓他回去,“明天不用來取信了,反正我後天要回孃家。”
“小的明白。”
齊妙拿了信回屋,展信看起來,信上問了安好,說了近況,末端仍如以前,沒有找到陸芷。她提筆代丈夫回信,說了已去京師的事。到了正月初二回孃家,便讓人將信送去鶴州。
兩州相離甚遠,快馬加鞭也用了大半個月。
信夫趕到鹿州腹地,來過兩回,沒有問路很快就找著了地方。
徐家是鹿州第一富賈,家宅佔地甚廣,信夫騎馬沿著牆往前直行都費了一段路,徐家大門高八尺有餘,一面門都有半丈長,門面硃紅,森嚴而透著疏離。他敲敲比巴掌還寬的銅環,不一會里頭有人開門,管家見了人,客氣道,“又是為鹿州那邊送信來的吧,辛苦小哥了。”
若不是知道他就是管家,這說話的客氣和待客客氣的模樣,簡直要以為就是這兒的老爺。得人尊敬,信夫心裡十分受用,將信遞了過去,“您老說的沒錯,就是陸公子的信。”
管家仍笑得溫和,“我們這沒有陸公子,你要找的定是我們府上的二公子。”
不等納悶的信夫多言,管家已經命人將門關上。
徐老爺如今還不能認陸正禹做義子,可是不能阻了他要別人知道他要認他做兒子的事。府裡上下都已經喚他二公子,那是如今老爺唯一的孩子,再無陸正禹這一個名字的存在意義。
徐家族人頗有怨言,私下都喊他老糊塗,好好的自家族人不認個去做兒子,偏是撿了個乾兒子,真不知在想什麼。族中長輩也覺如此不好,四五人到徐家來勸說,都被徐老爺擋了回去。
徐氏家族每年的祭祀、祖祠修葺、大小家族酒宴都是徐老爺出的銀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長輩到底不好多說,久了,也就預設了。
而徐老爺對陸正禹是越發滿意,如今不爭不搶不急不躁的年輕人已很難見,雖然還覺他有意疏離,但這種疏離更代表他不貪圖自己的錢財。給什麼,他用什麼。送什麼,他收什麼。從不多求一分半兩。看了大半輩子的人,他篤定自己不會看錯,也果真是沒看錯。
他兩個弟弟也十分懂事用功,雖然不及他聰穎敏銳,但在同齡男童中,也不會被淹沒光彩。只是兒多事多,他只願認陸正禹這一個兒子,也就更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