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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一起長大的妻子,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被勸服,還來對自己勸降。到底是夫妻感情壓下了衝動,再開口已十分痛苦,“你說吧。”
柳茵微微鬆了一氣,輕聲,“你可還記得宋嫂曾說過她曾經的知縣是個鐵骨錚錚的好官?”
“記得。”
“那位知縣,就是那冀州謝知州。”
孫韜詫異,“竟然就是那亂黨,那樣的官,怎麼會做了亂黨?怎麼會背叛朝廷?”
“因為他和大郎一樣,忠的是國,而非君王。京師不是屢傳訊息,一直動亂麼?連許多清官都被牽連入獄,唯有投奔厲太師,成為他的黨羽,方能安然。這種局勢,已分明是外戚干政,罪大惡極呀。”
孫韜比她更懂政事,當然明白,“可永王做的事和他們又有什麼不同,他們不起戰事,至少冀州和我們利安府都不會亂了。”
柳茵逼問道,“那厲太師剷除異己不擇手段,他若是良臣還好,至少剷除異己是為了鞏固勢力更好的治理朝廷,可如今他只是將新皇當做傀儡,太后也只顧外戚,根本不是為百姓謀福利,而是在滿足一己私慾。”
“那永王何嘗不是在滿足一己私慾。”
“永王在封地有賢德之名,如果不是這樣,像謝大人那樣的人,怎會跟隨他。比起厲太師來,我倒是更願意信永王,能給百姓帶來安定日子。”
孫韜已是不明白,“為何你這麼信他?”
“我去見過他們了。”柳茵摩挲著他起滿了繭子的手,“我也讓宋嫂帶我去城裡走了一圈,見了你平日的弟兄。他們都回家了,挺好的,謝大人沒為難他們,還讓他們明天就照常去軍營。往後的一切職位,都以軍功來算,不許塞錢買官,那些掛名的軍戶,也會撤銷。大郎,你在軍營裡受的苦,在永王麾下,不會出現了。”
孫韜冷笑,“以我這種脾氣,他們遲早會受不住,如今能忍我,往後肯定不會。”
“即使不會,他們也動不了你。我給你求了張免死金牌,是永王當著眾人的面給的。”
“日後成王,什麼話都是假的。”孫韜不信亂黨,更不信這種承諾。
柳茵身體本就不好,在外面走了半天,跟人問了半天的話,如今又勸他不懂,十分疲累。看得孫韜不忍,“茵茵,我知道我負了你,可要我叛國,是絕對做不到的。”
“這哪裡是叛國,等厲太師大權在握,才真的是易主了,你也才是真的叛國了。厲太師姓厲,不是姓魏。可永王終究是魏家人,這大央也是姓魏呀!”
孫韜微頓,柳茵聽他不說話,知道已有動搖,又軟聲,“我知道你以國為家,可是國姓不存,家又何在。以前先皇在世,至少國泰民安。可太后當權,厲太師弄權,京師早已烏煙瘴氣。永王宅心仁厚,從他對城中百姓和將士的態度便可見一二。你哪怕日後發現他有異心,你再說離開,我絕不攔你,你要去黃泉,我也定隨你去。只是如今早下定論,我心有不甘。”
話說至此,柳茵也落了淚,“我也有私心的……我知你一腔熱血,卻沒有伯樂出現,懷才不遇最是難忍。可如今伯樂來了,你卻視為仇敵,我看著難受,不願你錯失良機。我總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可以讓你施展抱負。國家未定,蠻族未除,你如何能忍心離去?”
孫韜一時無話。
永王起兵,是時勢所逼,也是為保性命。孫韜不信他沒有一點稱王的私心,可都為凡人,這點私心卻可以被家國大義給掩蓋。他的心願,不就是百姓過得好,如果永王是個好皇帝,比起太后厲太師之流來,卻不知好了多少。
他也是想過安定日子的人,可如今這安定日子,卻被厲家攪和得天翻地覆。追究到底,永王起兵的□□,不就是太后□□嗎?先皇之死,他不敢妄言與誰有關,但太后之舉,縱容外戚,卻是大錯特錯,已是罔顧天下蒼生。
那投永王陣營,姑且一試真偽,又有何妨?
若是發現他私心甚重,倒是還有機會將他斬殺,同歸於盡,也賺了,總比現在白死得好。
萬一……他是賢明君王,自己也不負大央,不負朝廷,更不負妻子。
沉思許久,孫韜長嘆,“且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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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韜願降的訊息傳來,眾人皆是一振,立刻過去迎他。孫韜心中不安,想回家歇一晚,明日會如期去軍營。
永王略有遲疑,還是允了。也是秉持那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親自將孫韜夫妻送出大門,眾人才回來。永王問許廣,“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