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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逃了出來,看見兄長在對面找她。她就要喊時,卻被人抓了回去,灌了一大壺的藥。
“哥……”她顫聲唸了一句,又想起那時最後一次看見兄長,滿目的焦急,嗓子嘶啞地喊她的名字。要是她再跑快一點,就不會被人牙子抓走,兄妹四人分開那麼多年了。
“姑姑。”
她猛然回神,背上的小人兒也在發抖,“姑姑你跑不動了嗎,放下嫣然吧,我能自己跑。”
陸芷騰手將擋了視線的眼淚抹去,定了定心,“姑姑不會放下你的。”
兒時兄長沒有保護好自己,他到如今看自己眼裡還總有愧疚。她不能重蹈覆轍,謝家哥哥嫂子對自己這麼好,她怎麼能放下嫣然!
她跑進柴房中,將嫣然藏在草垛後面,把手帕遮住她的臉,便將生火用的枯草將她蓋住,“不要怕,不管等會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出來。”
她看了看四下,拿過那劈柴的斧子,將門關上,便站在門口,握緊斧頭,緊盯這柴房木門。
那些兵卒發現這裡有永王家屬,已呼了更多人往這邊過來,一時護衛都難以抵抗,血腥味滿溢在小小宅子。
徐伯已經被逼退到角落,奮力斬殺一人,見有人要衝酒婆砍去,忙衝上前將那人踢開。
酒婆到底年邁,跑不動了,推了推他,“你快走。”見他不走,怒聲,“我們兩人總要有一個活命的!”
徐伯一頓,還是沒走開。只是前面士兵越來越多,連他都覺得生還無望了。
那兵卒還未全部進來,聽見身後有慘叫聲,紛紛回頭看去,不知哪裡又衝入一群人,來奪他們兵器,急忙轉身反抗。
徐伯定睛一瞧,素來冷漠的臉上也有了感激。
陸正禹剛下船就直往這奔來,身旁是武藝卓群的趙守備,為他開了一條血路。身後的船伕和運貨的幫工平日都是做苦活的,什麼沒有,唯有蠻力。殺得那些兵措手不及。
他直接往後宅跑去,路上見了不少死傷的家丁,心已高懸。快衝到院中,又聽動亂,看見永王妃一行真被兵卒糾纏,下令讓人解救。
城外已有永王大軍進來清剿餘黨。城內的兵聽見紛紛撤退,這宅子也沒他們的人支援,被陸正禹帶來的人攻打,形勢已然逆轉。
陸正禹找到齊妙,急聲,“阿娥和青青呢?”
“應當還在房裡。”
陸正禹疾步往房裡跑,路上竟也看見有人。他手提長劍,面色沉冷,那些忙著逃命的兵也不去招惹他。聽見房內有亂聲,他心中更急。進去便見有兩個兵卒在屋裡,下人已躺在地上不會動彈。
他登時惱怒,提劍上前。那兩人聞聲看去,和他廝殺。
陸正禹到底不懂劍法,更何況對方還是兩個人。一個不留神就被刺了一槍,直穿腰間。
謝嫦娥聞聲出來,驚叫一聲,拿了桌上東西就往那兩人扔去。一人回身,眼有怒意,便要上前奪她性命。陸正禹一驚,奮力撞向那人,將那人撞倒在地。常青見陸正禹已受傷,血流不止,卻還這樣拼命,一時愣神。怔愣之際,便見就近那人提槍朝自己刺來。
槍到眼前,自以為要死了,可那本已重傷倒下的陸正禹,卻又不知何時站起,撲在那人身上,將他甩開。
衣裳滿是血,人也因疼痛無法站直。
本該覺得他狼狽不堪,可這清瘦背影,卻看得常青震驚。
就這麼擋在她們面前,毫不遲疑,毫無退縮。
她突然覺得,哪怕這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可也勝過她父親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