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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胳膊那幾處,笑道,“沒。”
“那怎麼起這麼早?”
“想早點起來了唄。”
陸大娘指指他三個正一臉稀奇盯看他的弟弟妹妹,“你瞅瞅他們,被你嚇的,下回沒事不許起那麼早。娘瞧見了,你每晚都在房裡看書,好好的挑燈夜讀什麼的,瞎弄得這麼辛苦。以後真考不上了,跟著你爹打鐵,出息著呢。”
打鐵是力氣活,賺得了一時的錢,卻不能賺一輩子。陸正禹心底不想爹孃一直做這個行當,太辛苦了。胳膊已經被他掐出幾道淤青來,見他還想繼續,嚇得陸大娘一掌拍開他的手,“你給我住手!真瘋了不成。”
陸正禹笑笑停手,“我出門去了。”
拎著一包藥離了家,他又邊走邊掐,穿過兩條街道,才停下來,站在門庭若市的保濟堂門口,清了清嗓子就往裡衝,“啪”地把藥摔在梅老爺面前,大罵,“你這庸醫!這開的是什麼藥,我吃了兩服藥,上吐下瀉,全身青腫。”說罷就掄起袖子給他瞧那青色疙瘩,“瞧瞧你這庸醫做的好事!”
一時滿堂寂靜,梅老爺臉色漲紅,說話也哆嗦起來,“休、休要胡說!老夫行醫二十年,從沒給人開錯過藥,天地良心。你想訛人吧。”
陸正禹大聲道,“我只是來討個公道,你竟說我來訛人,我瞧你是做賊心虛。”
梅老爺氣道,“你存心要攪和我們保濟堂的生意,走,跟我見官去,讓縣老爺評個理。”
“行,等縣老爺來評評理。反正我這種廩生無權無勢,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最好將我投入大牢,關上兩年,將科舉耽誤了去。”
聽見他是廩生,梅老爺一時猶豫。
廩生其實也不過是秀才,但秀才分三等,廩生便是秀才中能得第一,其中的佼佼者。能做廩生的,要麼是家世好得了門路,要麼是自身實力不俗。可這人衣著普通,定是後者了。
讀書人確實無可懼怕,但若過了鄉試,做了舉人,就不得了了。舉人已有選官資格,豪紳地方官都要給幾分薄面。前不久還聽說他那外甥知縣請了幾個秀才吃酒,現在和他鬧到衙門,外甥也不好辦。
正想著,衣襟就被他一把抓住,震得他帽子差點掉落。
“不是說去見官嗎,跟我去見官,讓縣老爺給個說法。”
梅老爺哪裡敢給知縣添事,到時候讓他下不來臺,吃虧的還是自己,急聲,“那你要如何?”
陸正禹輕笑一聲,“要麼就賠三萬兩給我,要麼就讓縣老爺判罰。”
“三萬兩?”梅老爺氣得差點沒暈過去,怒聲,“你哪裡是什麼讀書人,分明就是來騙錢的!”
陸正禹掀起衣服給他瞧,“這是騙錢的?你讓大家評評理,如今不是我不想去官府,是你不肯去,到底是誰心虛,一目瞭然。”
梅老爺不想和他爭辯,邊罵著“你這騙子”,邊讓夥計將他趕到外頭。憋得一張老臉通紅,氣得哆嗦。
陸正禹被趕到門外,一屁股坐在門口,不肯走了,惹得門口圍了數十人往保濟堂指指點點。梅老爺再沒法待下去,悄悄從後門溜走,去找他外甥去了。
小鎮並不算太大,保濟堂的事傳得廣,很快就傳到了仁心堂。
齊老爺一聽同行又出了這事,重嘆道,“那梅大夫也是老中醫了,怎麼也攤上這種事。”
在旁研墨的齊夫人心思多了幾分,說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搗鬼?我們兩家可算是鎮上最熱鬧的醫館了。”
齊老爺拿筆的手一頓,“要不……叫人去看看那鬧事的是誰,和來我們家找事的人有沒瓜葛,若是有,便沒猜錯。”
齊夫人當即喊了管家去查個清楚明白。
管家做事利落,很快就打聽好了,回稟道,“是個年輕人,打聽了,跟那夫婦並沒任何關係,而且還是個秀才。”
兩件事沒聯絡反而叫人失望,要是有,指不定能從中找出線索來,將局勢扳回。
齊妙在閨房中也聽見了這事,杏兒說得天花亂墜,聽得她擰了柳眉,“你說,我們兩大醫館都碰見這種事,不會是巧合吧?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
杏兒瞧見管家出門才問的其他人,不知管家回來了,也不知管家帶回來的結果,只是跟齊妙說了梅家醫館出的事,“奴婢也不知。”
齊妙深思半會,起身道,“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