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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甜,一個下肚,嘴裡不會幹得厲害。看著爽朗大咧的千金姑娘,其實心思很細膩。
謝崇華吃了兩個,就將餅放好——他捨不得吃完,哪怕分量夠他吃上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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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天不比六月酷熱,又因接連幾場大雨,漸漸涼快起來。
農活已經做完,再過一個月又得接著忙活。曬了幾日的稻穀已經可以進倉,謝崇華和母親一起將稻穀放入糧倉中,農忙才算是真正結束。
早上沈秀下面時特地多敲了一個蛋給兒子補身子,油也多舀了小半勺。端到外面見他在洗農具,說道,“吃了再洗吧。”
“一會就洗好了。”謝崇華看了看天,日頭十分好,準備等會去鎮上賣畫。這半個月一直忙不得空,下個月又得給弟弟寄錢去,今天怎麼也得去賺錢了,賣稻穀是賣不了幾個錢的。他拍打著有些溼的袖子進了屋裡,說道,“一會去鎮上擺攤。”
“不歇歇?”
“去看攤子也不用做活,一天都是坐著,也算是歇了。”謝崇華見母親去拿東西,將碗裡的雞蛋放到母親面底下。等她回來,他已經吃完,“我去鎮上了。”
“早點回來。”
攤子在鎮上一個遠房親戚那裡寄放,也免去他走遠路推車的辛苦。步行到小鎮約莫要一刻鐘,並不算遠。到擺攤的地方,兩刻鐘就足夠了。
久沒來,隔壁餃子攤的小哥見了他打了招呼,隨後說道,“總是來你攤前買畫的姑娘,這兩日也來了,還問我有沒見你。”
謝崇華第一個念頭就是齊妙,但不敢肯定,“那姑娘長什麼模樣?”
小哥雙眼狹小,一笑更是眉眼不見,“常在你這買畫的,還能是哪個姑娘,就是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特別喜氣的那位。”
謝崇華和他道了謝,倒覺奇怪,以前也會在家裡幫上十天半個月忙不出來,齊妙也沒這樣打聽過自己,怎麼這次跟旁人打聽了。要是擔心他的傷,在最後一次見時,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難道找自己有事?
他邊掛上畫邊想著這事,有些不安。心想還是去齊家瞧瞧得好,便將攤子交給旁人看著,自己往齊家走去。
齊家門前並沒有什麼變化,正是大清早,下人在門口掃著地,一切平靜無異常。
瞧了一會,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自己不是齊家的親朋好友,卻這麼趴在人家門口看,實在是奇怪。那剛才是怎麼來的?心裡擔心著齊妙,不知不覺就跑過來了。他揉揉眉心,逾越了。
不過看見齊家如常,他也放下心來,回去時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此時街上的人已多了起來,正是集日,來趕集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將街道上的冷清都擠走了,喧鬧不已。
未回到攤子前,他遠遠就看見有人在那坐著,許是要買畫的,在那等著。疾步跑了回去,氣還有些喘。不過是瞧見低頭坐在那裡,還戴著紗笠的人,單是那嬌小身子,他就認出是誰了,“齊姑娘。”
齊妙聞聲,抬頭看去,說道,“我要買畫。”
謝崇華笑道,“你挑,剛離開一會,你就來了,也是巧。”
齊妙抿抿唇,她才不會說她每天都會從這裡走一回,假意去胭脂鋪,如今她桌上都堆了十幾盒胭脂水粉了。她想站起來挑,可這破舊的木凳子竟然覺得坐得很舒服,不想起來了。
攤子在角落裡,行人要拐個彎才能走到這,離了鬧市不過三寸遠,卻好像整個角落都安安靜靜的,她想待在這。
謝崇華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哪怕沒看見臉,可氣氛卻全然不同。他微微彎身,問道,“怎麼了?”
齊妙看著輕聲問話的眼前人,隔著薄紗還是能看清對方眼裡的擔憂真摯。
“我家碰見煩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