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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水洗手的都有。倒是有個人坐在邊上,一動不動。池水反照的光撲朔在她俊俏的臉上,十分美好安寧。
謝崇華沒想到又在這碰見齊妙,而且看起來像又有了心事。因池子邊緣高,坐在那邊垂著兩腿,一言不發,旁邊也沒下人跟著。他看了好一會,遲疑要不要過去。想來想去,沒有別人瞧見的話,應當沒事。
——實則不過是放心不下,為自己尋個藉口罷了。
待池子那沒了旁人,他才走過去,站在日頭傾照的地方,給她遮了半壁強光。
齊妙微微抬頭,四目相對,她有些愣神,很快就跳下地,轉身要走。
“齊姑娘。”謝崇華喚住她,又看看路口,免得有人過來。見她面色沉沉,實在難以放心,“是隨你母親來上香嗎?怎麼又不帶下人?”
聲音輕柔,碰了齊妙心中軟肋,再抬頭,一雙大眼又染了紅色:“娘不理我了。”
“為什麼……不理了?”
齊妙看了看他,便收回視線。搖頭,要是她說是爹爹瞞著母親把她許配給他,他一定會自責。如今按照律法來說,婚書已立,那便是夫妻了。難不成是要他去退婚,到時候母親更是難堪吧。
謝崇華不知內情,只是齊夫人向來疼她,她言辭眼神間都是瞧自己,欲言又止,便想起一個最大的可能性來。齊夫人不是一直嫌棄自己家世貧寒麼,而今……怕是還是不樂意將女兒嫁給他的,連帶著,連齊妙也不待見了。
“我回去了。”
“齊姑娘。”謝崇華遠遠道,“可是因為你母親嫌惡我?”
齊妙沒想到他竟猜出來了,一瞬詫異,又將神情壓下。可謝崇華全看在眼裡,果真如此……他默然片刻,胸膛心跳起伏驟快,“我家世雖不好,只是家世清白,我也不曾打算一直讓親人受苦。你……你給我一些時間,假以時日,定不相負。”
齊妙聽得面紅,這分明是當面說明心意了。她輕咬紅唇,抬眼看他,才見他也是赤紅了臉。兩人視線偶碰,很快就挪開,一時忘語,話也不知說什麼好。
謝崇華身為兒子,知道母親最大的期望便是兒子好。齊夫人不願女兒嫁給自己,也是不想女兒受苦吧。那唯有他出息了,齊夫人才會將心結解開,也不會再為難她,更是定聲,“我定會上進,不會讓你一直過苦日子。”
齊妙差點捂了臉,臉頰燙得不行,低低應了一聲,就疾步離開這了。
謝崇華看她倩影漸遠,佇立許久,才收起視線。
流水潺潺,聲音悅耳,伴著空山鳥鳴,酷暑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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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鎮半里之內,已掛滿紅綢,今日是仁心堂齊家八姑娘出嫁的好日子。
齊妙出門時,是由齊夫人為她梳頭的。見母親神情平靜,沒有那日惱怒,遲疑半日,想跟她說話,又怕母親哭起來。倒是齊夫人為她梳好頭,貼了細鈿,笑道,“我的女兒真好看。”
聽著話裡有笑,她抬臉看去,齊夫人笑盈盈看她,“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不要哭鼻子,兩家離得這麼近,有空常回來。”
齊妙明眸微轉,母親想通了?忐忑了許久的心終於也跟著歡愉起來,高高興興地點頭應聲,“一定會常回來的。”
齊夫人笑笑點頭,靜靜看著女兒由喜娘裝扮好,直到蓋上那金繡鳳凰的紅蓋頭,強顏歡笑的臉驀地滾淚,也不吱聲。
她的心結怎麼可能解得開,只是她到底是做母親的,不願自己的女兒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愁眉苦臉心事重重。苦就苦自己吧,何必讓女兒也跟著心累。
見喜娘將她扶出閨房,齊夫人差點難過得暈過去。
謝家的房子修繕一番,裡外打掃乾淨,原本坍塌了一點的牆也修補好,掛上紅布紅燈籠,顯得十分精神喜慶。
齊妙所坐的八抬大轎進村時,小小的村子熱鬧喧譁,足足鬧了一日。
到了夜裡外面賓客仍是高聲熱鬧,屋子裡面顯得安靜多了。
新娘子坐在木床上,趁屋裡沒人,晃了晃床,果然聽見吱吱啞啞的聲音,原來方才她由喜娘扶坐下後聽見的動靜,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她掀起被子看了看,原來床是由幾塊大木板拼湊而成的,難怪不結實。
謝崇華不擅飲酒,被敬了幾杯已是半醉。被眾人推進來恰好看見齊妙在看床,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齊妙說道,“床不結實,不會塌嗎?”
“不會,睡了十幾年,好著呢。”謝崇華看著面上添了脂粉的她,更將五官襯得出眾,美豔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