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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天水郡王?”
杜安只能圈定,這個人應該是東宮一派的大人物。但是到底是誰?杜安猜不出來。他甚至想不出來動機,侯中奎如此長袖善舞,媚上欺下的人。仇人眾多,誰殺了侯中奎,杜安都不奇怪。但是以侯中奎的為人,是決計不會得罪這些大人物的。
這些人一句話,讓侯中奎的老婆讓出來,侯中奎定然會親自洗白白送上門去。
這樣的人怎麼會得罪這些大人物?
侯中奎雖然干係到宮中,但是畢竟在宮外,也掌握不了什麼大秘密。
杜安越查越迷惑了。
不過老馬開口了,說道:“你問完了,那換我問吧?”
杜安一愣,說道:“好吧。你問吧。”杜安對老馬有幾分愧疚的。一方面抓他的手段不光彩。如果杜安不是用單庭芳威脅老馬,老馬不得不立即脫逃,好證明單庭芳說的沒有錯。也未必能抓住老馬。
另外一方面,侯中奎是一個死有餘辜的人。
杜安也不是那種死板相信程序正義的人。同樣,杜安也不是那種各種心軟下不了手的人。慈不掌兵,義不理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杜安很多事情上心也是很硬,只是事情辦成之後,或許有一點點感情的回潮。可以稱之為鱷魚的眼淚,也可以稱之為感情補償效應。
老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單庭芳她好嗎?”
杜安說道:“這你可以放心了。是杜某的人。只要我杜某能罩得住,都會很好的。”
這其實也是杜安前世的脾氣,畢竟做什麼事情都要幫手,有下屬。所以杜安比較護犢子。而今他也模糊他與單庭芳的關係。不知道他的人,到底什麼樣的人?
老馬說道:“告訴她,她母親的骨灰寄放在護國寺之中。”
杜安知道護國寺。
乃是鄴都西郊的一座寺廟,是太祖晚年,為陣亡將士祈福的寺廟。裡面寄放著大量無人認領的將士骨灰。還看管大片墓園。總體上來說,除卻軍隊,軍屬,以及附近的百姓,很少有人去的寺廟。
杜安說道:“廉訪司與軍情司的人,死後是不是也會寄放在護國寺?”
老馬說道:“有家的一般回家安置,沒有家的,如我等。歸宿大抵是那裡。我明正典刑之後,也請將我安置在那裡。”
杜安問道:“你是單庭芳的父親?”
老馬搖搖頭說道:“最多算繼父。”
杜安說道:“如果,我說如果。你可以不死。你準備怎麼辦?”
老馬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殺的誰?河中侯家之後,而且這裡面有人借我做事。我不死了。這事情豈能了局?”
杜安說道:“這一件事情,你不用管,配合就好了。”
老馬愣了一會兒,說道:“算了。我一輩子給人當刀,也沒有什麼意思。”
杜安說道:“算是我代替單庭芳孝敬你的。而且算算時間,她大概今天就會到了。你不想見見她嗎?”
杜安本來帶單庭芳過來了。奈何單庭芳身體弱。
單庭芳作為花魁,豔壓鄴都城,其實本身並不完全符合現代審美,但是完全符合這個時代審美?什麼樣的審美?白,幼,瘦,弱。體型上偏嬌小,好像大號的洋娃娃。而且身體整體上比較柔弱,反映在各方面。在床上就是好拿捏。在路上,就是不能承受連續騎馬趕路。已經其他方面體力勞動。
整個就是一個人形的藝術品。精緻美麗易碎。
所以杜安只能將單庭芳留在後面,讓她慢慢趕過來。
杜安之所以選擇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老馬是可造之才。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單庭芳。為了自己家庭和睦。雖然單庭芳沒有與這個義父見過一面。到底是有關係的。
更重要的是,杜安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四皇子在刑部。動手腳的空間很大。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調包,這是刑部很多小吏的拿手好戲。畢竟後世還有判了好多年,一天監獄沒有住過的。這個時代牢獄體系,並不會比後世更好。
老馬神情複雜,好一陣子,才說道:“見與不見,有什麼不同,不過都是將死之人而已。”
此刻的杜安並沒有感受到老馬這個“將死之人”的言外之意,只當時在說案子的事情,老馬殺侯中奎這檔子事情。杜安自信地說道:“只要你願意換一個身份,你的性命,我還是能保下來的。”
老馬反應有一些奇怪。他目光好奇地看向杜安,說道:“那好。那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