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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女與天神》最快更新 [aishu55.cc]
眼前年輕的天神,即便神色依舊如平常一樣,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可微微泛紅的雙頰,以及似乎蒙了一層霧氣的金色眸子,無一不表明他有些醉了,幾分醉意倒恰好地中和了他的冷漠,竟生出了些許獨屬於少年的驕憨之意。
但他雙眸中透露出的隱隱的痛苦之意,令裹兒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就在此時,裹兒腿上的小毛球突然別過腦袋,似乎是不願看到眼前的少年天神。
裹兒摸了摸它的腦袋。
公子曜先是將目光落到裹兒腿上的幼雛上,在看了它一眼後,又望向桌上的酒。
“可願邀我赴宴?”公子曜開口了,聲音微微沙啞。
裹兒愣了一下,才明白公子曜想要赴的是她這簡陋的“家宴”。
於是,裹兒立刻點頭。
公子曜亦不客氣,坐在裹兒對面,拿了一旁的空酒杯,就自顧自斟酒飲了起來。
眼前這位天神,明顯是借酒澆愁,本來裹兒只是拿出來應應景的酒,竟被他一杯一杯地,很快全進了他的肚子。
這般飲酒很是傷身,就在裹兒意欲阻止時,公子曜開口了:“每逢靈烏大祭最後一日,我便覺胸中彷彿堵著一股滯澀之感,很是……痛苦。”
即便再難過,聲音也毫無波瀾,似乎是因為被這種痛苦折磨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一般。
裹兒並未接話,她知道公子曜還會繼續往下說。
果然,公子曜一揮手,已經空了的酒杯中,又盛滿了酒,他舉杯一飲而盡,然後繼續說:“可我不知這痛楚從何處而來,我不知道發生過何事,更不記得發生過何事,但除我之外,又不曾有其他人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麼。”
聲線平緩,娓娓說著他的煩惱。
他所說的,別說他自己本人費解,就連裹兒都覺得荒謬。
有一件事情是自己忘了的,偏偏這件事又很重要,重要到每逢同年的時刻都會痛苦不堪,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是一種迷茫與可怖。
對於這種情況,裹兒知道自己無需多問,想必公子曜也對此也追查過原因,但至今還是這般,說明依舊是無解的。
於是裹兒拿起自己的酒杯,指了指公子曜的杯子,然後作了一個飲酒的動作。
裹兒用口型道:“既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導致你難過,也暫時沒有辦法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不如就暫時喝酒吧,至少喝醉了可以少些煩惱。既然你找到我這裡來了,那不介意我陪你一同借酒消愁吧?”
就好像方才認為此番飲酒傷身的人不是裹兒一樣。
公子曜盯著裹兒看了片刻,隨後揮了揮手,裹兒的杯子與放才已經空了的酒壺中,再次盛滿酒。
於是,裹兒端起杯子,也學著公子曜的樣子,一飲而盡,卻因為從未這般飲過酒,一下子嗆到了。
“咳咳……咳咳……”
嗆得臉通紅。
不過,她能明顯嚐出,這酒水用的應是靈烏洲的晨露釀的,也不知是公子曜特地給她換的這酒,還是原先他自己喝的也是晨露釀的酒。
公子曜見她這咳成般情形,也不說其他什麼,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裹兒輕輕抹了抹嘴角的酒漬,也學著公子曜的樣子,一杯一杯地往嘴裡灌酒,就好像方才覺得公子曜那般喝酒傷身存在一樣。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也不碰杯,也不說話,就這樣喝著,酒沒了,天神就繼續用術法變出新的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酒兒撫了撫有些暈眩的額頭時,公子曜卻突發開口了:“你會舞謁金烏。”
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此時裹兒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強撐起精神,勉強理解了這句話,隨後點點頭。
公子曜又不說話了。
今天晚上,裹兒最先看到公子曜之時,那時他雖有些醉意,但並未大醉,但此刻,他方才又喝了那麼多酒,竟然依舊同先前一樣,看上去只是有一點醉了而已。
而裹兒卻不同了,她甚少飲酒,突然一下子喝這麼多酒,著實有些吃不消,雖然還在不停地喝著酒,但意識卻已到了徹底模糊的邊緣,見公子曜這般問她,不知為何,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鬼使神差地用口型說:“會跳的,我跳得很好。”
就好像在像自己親近之人炫耀自己的本領一般。
公子曜默默凝視著裹兒。